至於三弟徐秉堂,在敲完曾靜的板磚後,他就又跑回內務府接著搞研究去了,倒是逃了父親的一頓好罵。結果,兩人份的臭罵落在徐秉忠一個人頭上,好不苦也。
如今陪姐姐去前夫家清點陪嫁,徐秉堂不在,徐秉忠是義不容辭。
對於曾家人,徐秉忠是給茶不吃,問話不理,隻管黑著臉伴在姐姐身畔給姐姐撐腰。
徐盈玉的奶媽程嬤嬤將餘下的嫁妝清點畢,將單子交給自家姑娘,順便將少的那部分也列出單子來。
曾母趙氏容色憔悴,出來招待徐盈玉,歎一聲,“好孩子,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是我們曾家委屈了你。”千言萬語,隻餘一聲歎息。
“伯母不必說這個,我與你家公子,有緣無份罷了。”徐盈玉將兩樣單子遞予趙母,溫聲道,“這是我剩下的嫁妝,其中這些有的是走動時隨禮隨掉了,有的是曾公子出去拜師訪友的送人了。伯母,您家裡的情形,我清楚。你也不必與我說客套話,雖說和離,倒不必搞的像烏眼雞一樣惹人笑話。這些東西,用掉便也用掉了,我不會提,伯母日後也不必提。”
趙氏麵露窘色,“這怎麼好?”又歎,“多謝你了。”
徐盈玉再無話可說,起身道,“告辭。”
曾靜站在門口,頭纏紗帶,形銷骨立,夕陽下,剪影單薄而憔悴。曾靜雙目癡癡的望向徐盈玉,眼包熱淚。
徐盈玉對他禮貌的一頜首,腳步未曾稍停,遠遠離去,隻剩衣帶留下的一段清香。
徐秉忠狠狠的瞪了曾靜一眼,跟著姐姐走了。自有奴仆將一箱箱的嫁妝帶歸徐府,連同徐盈玉陪嫁的仆傭,俱回歸徐家。
曾府頓時空了一半,明明是大夏天,卻透出幾分冷寂來。
與曾家的婚事,順著女兒的意思和離了。
徐叁仍有許多話想要與女兒談一談。
徐盈玉亦有話想與父親說,“爹爹,恕我放肆了,我實在不願意再與曾靜過下去了。”
徐叁一聽女兒這樣帶著點兒撒嬌的聲音,就有些無抵抗力,無奈道,“做都做了,還說這個做甚?當初,你也不聽我的勸。”
“是啊。”徐盈玉在父親身畔坐下,頭擱在父親肩上,笑道,“這都怪爹爹太寵我了。”
徐叁忍不住笑,隻得道,“罷了罷了,連陛下都說女孩子得稍微寵著些讓著些。你回了家就好生歇著,這次武舉結束,我瞧著武狀元就不錯,人生的俊美無雙,又是狀元出身,才學也是有的……”
“爹,您彆一廂情願。我一個和離女,人家堂堂狀元,能樂意?”徐盈玉挽著父親的手臂,笑道,“且讓我在家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嫁人這幾年,實在大傷元氣。”
“先訂親,再休養也不妨。”在徐老爺的眼裡,這世上隻有他女兒看不上的,哪裡有他女兒配不上的呢。
可憐的宋遙,就這麼被惦記上了。
徐盈玉不再與父親說這個,她低聲道,“父親,我總覺得曾靜這次弄回的這個女兒不簡單。”
“怎麼說?”
“其實我早知道他外麵有人。”徐盈玉歎道,“曾家那麼丁點兒大,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先前他身子的事,我刻意沒說,隻是求了太醫開了藥,日日放在湯裡麵給他服了,希冀能有轉好之日。”徐盈玉道,“我們畢竟還年輕,哪怕一直沒有孩子,過繼一個也無妨。”
“隻是不料曾靜心結太重,他母親又一直急著抱孫子的事。我隻是想看看,他是站在哪邊兒。”徐盈玉冷笑,“結果,實在令人心涼。”
這件事,徐盈玉的確存了私心。她一是想保住曾靜的麵子;二則也有試探之心;三則她是想一個適當的機會再巧妙的揭穿曾靜不育之事。
徐盈玉是個很特彆的女人,對於她而言,先前受些婆婆責難,甚至是曾靜的不滿,這都沒什麼。畢竟隻是些言語態度上的東西,徐盈玉並不放在眼裡,且以她的出身,曾家人並不敢太過份。何況,當真相揭穿時,先前的責難有多大,曾家對她的愧疚就會有多深。
想要真正的收攏住一個男人,一些手段絕對是必要的。
不過,徐盈玉也沒料到事情會了這一步。
當她知曉曾靜外麵有人時,她立刻斷了對曾靜的一切念想。
徐叁忽然想到什麼,悄聲問女兒,“那個女人肚子裡的,究竟是不是曾家的種?”你這偷偷給人吃藥的,彆把曾靜吃好了吧?
徐盈玉搖頭,肯定,“不是。”
“那就好。”即便是,對於徐家也沒什麼影響。當然,不是,最好了。
“爹,你不知道曾靜那人,外頭瞧著好,真不是個手麵兒大方的。”徐盈玉道,“他那個脾氣,就是真去什麼花街柳巷的,憑他的手麵兒,怕是那些花娘都看不中他。”
“可是這次這個女人卻有些不簡單,她說她是南麵兒的農家女,可我看她手細白柔軟,絕對是不可能乾過重活兒的。”徐盈玉長眉淡擰,“且我審問了曾靜身邊的小子們,還是這女人主動,花燈節那天撞到了曾靜懷裡去。法子雖拙劣,對會曾靜這樣的呆子倒有用。”
“爹,帝都這麼些有錢有地位的公子們,花燈節那天何其熱鬨,她怎麼彆人不撞,單去對曾靜投懷送抱?”徐盈玉思量道,“且為了能進曾家門,不惜在外勾搭男人懷了身孕。”
“我怎麼想都覺得事情裡透著蹊蹺。不與爹爹說一聲,始終不大放心。”
徐盈玉的眼睛望向父親,徐叁微微抿起唇角,沉思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心肝兒們,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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