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難為!
徐秉忠得了姐姐的指點,忙將收的禮金都編成冊子,一樣樣的收拾整理好。
然後,行為間更多謹慎。
徐秉忠在對待吳婉的態度上也恭謹許多,有事情,多與吳婉宋翔商議,並不以兩人出身卑微便有絲毫輕視。
吳婉心道,這徐秉忠雖然沒什麼心眼兒,不過為人行事倒比世人還略強些,可見其出身書香,的確頗有過人之處,偶爾也不吝於指點徐秉忠。
這也是徐秉忠的優點了,他能聽人勸。
徐盈玉對他道,“態度要謙,心誌要堅。你不如人家,就得放低身段兒學,商賈婦人算什麼,要成大事,唾麵自乾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所以,徐秉忠這人吧,人緣兒還真不錯。
徐秉忠經過姐姐指點,知道自己銀子是比不過吳宋二人的,他也有法子,時不時從家裡帶些點心酒菜的請吃飯。俗話說,吃人嘴軟,徐秉忠就這樣站住了腳。
不得不說,此人也頗有時運。
明湛要建天津港,該用的工部的技術人員,還有慣會修建皇家圓林的匠人,甚至連阮鴻飛那頭兒的港口設計人員都請了來。
命他們先去實地測量考察,然後商量著出份港口的設計圖紙。
轉手,明湛去信找鳳景南借馬。
明湛信裡也無比動聽,大意是既然老爹沒錢,做兒子的也得體諒,他就不死求白賴的借錢了。乾脆,你借我五萬匹馬算了。
這年頭兒,一匹馬也得三十五兩銀子吧。
鳳景南在心裡很是唾棄明湛,打小兒就愛吃韭菜大蒜的,這口氣就是一不般哪,張嘴五萬匹馬,這得多少銀子哪。
鳳景南自然不能給他,乾什麼不得講條件呢。鎮南王府這馬與西藏向來是以貨易貨,不用現銀,可就這麼著,鳳景南勉勉強強的給了明湛五千匹。
還表現的自己十分大方,不必明湛還。
他自個兒也清楚,想要明湛還銀子或者還馬,那真是癡人說夢呢。索性把事情做的漂亮,免費送明湛。
明湛也不嫌少,笑納了。
朝廷在西北也有養馬,馬這東西,並不僅僅是銀子的事,有銀子,你也得有處兒買去。如今敲了鳳景南五千匹馬,明湛也挺滿意。
當然,明湛不僅僅是敲了鳳景南五千匹馬。以前他主持雲藏貿易的開放,與那些有頭有臉的商人們都熟。當年,明湛還有個小情人,叫楚言來著。
明湛又通過楚言從西藏買了兩萬匹西藏馬,秘密運至西北。
馮秩老爹馮山思還一直納悶兒,怎麼雲貴馬的價錢忽然就上去了呢。仔細一調查,才知道裡頭有事兒。
鳳景南也隻能私下痛罵明湛幾句了事,他娘的你既然想自己買馬,你還敲老子一頭,你什麼意思啊你。
還有,你把西藏的馬買了個乾淨,難道老子的軍隊不用補充馬匹的?難道以後叫老子出去騎驢,個坑爹玩意兒。
老話說,一個閨女三個賊,如今看來,一個兒子頂得上三十個賊,簡直是防不勝防。
鳳景南吃了明湛的虧,也不可能拿出去說,怪丟人的。好在如今雲貴太平,鳳景南還有些存貨,省著吃也夠了。
明湛接到鳳景南的信,就一句話悠著點兒。
明湛笑了幾聲,親一口鳳景南的信,哼唧著小曲兒就想去找他家飛飛炫耀來著。
外頭梁東博求見。
梁東博任直隸總督,天津屬於他的轄區,皇上要建天津港,這真是天大的餡餅兒掉他頭上。梁東博早心裡撲通撲通的想進帝都見駕,怎奈明湛在決定建天津港時,並沒有立刻召見他。
梁東博為此頗是忐忑,過了半個月,他方接到詔書,頓時馬不停蹄的趕來接受聖人的教誨。
梁東博很敬業,他馬一到帝都,臉未洗衣未換,直接到行宮求見明湛。
一般來說,明湛下午並不喜歡處置政事。
這是帝都臣子們都知道的帝王脾性,梁東博一直外任,並不熟悉,就直接遞牌子請求陛見。
明湛也就見他了。
梁東博五十出頭兒的人了,做直隸總督,這並不是個太大的年紀。政治上,正當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