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年紀大了,知道些古事兒不為怪,朝廷的確是以孝治國。”徐盈玉眼睛微眯,淡淡道,“嬤嬤還不知道吧,有句老話,忠孝不能兩全。當初永定侯的親爹死了,朝廷要用人,照樣奪情!如今也沒人敢說永定侯不孝!”
“大祖母有嫡親的兩位伯父,庶出的兒子也不隻父親一個。”徐盈玉道,“嬤嬤婦道人家,可能不知外頭朝廷的事兒。若照嬤嬤的說法兒,徐家的男人都不必做官了,有娘的,隻管辭了官回家伺候老娘便是,否則便是不孝了?”
蘇嬤嬤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徐盈玉冷笑,“嬤嬤也不必拿這等話來威脅誰,父親能做到這個位子,就不是怕事兒的!”
“姑娘這樣說,老奴回去就是。”蘇嬤嬤起身就要走。
徐盈玉下巴微微一抬,守在門口兒的小丫頭們就圍了上來,蘇嬤嬤臉色大變,高聲道,“老奴是太夫人的人,就是老奴的身契也在太夫人手裡,姑娘還想拿我不成!”
“連太夫人也是徐家的人,何況你個奴才!”徐盈玉冷笑,“我怎麼就拿不得你了!綁好了,送到帝都府去!荷花,你去跟田大人說,刁奴欺主,滿嘴胡言亂語,竟然跑到咱家裡來威脅我與母親,說太夫人因不滿大伯父被罷官,欲召徐家庶子們都回老家侍奉雙親。”
“四姑娘,老奴何曾說過這等話!”蘇嬤嬤急呼。
徐盈玉笑一笑,“滿屋子的人都聽著了,你說沒說,有帝都府尹親審。堵嘴,拖下去!”
徐夫人倒有些拿不定主意,“押到柴房去。”待人走後,又問女兒,“也彆鬨的太大,你父親還做著官呢。與本家鬨崩,對咱們也沒好處。”
徐盈玉篤定道,“母親,這可是大好機會。你瞧本家這一出一出的,絕對是不想父親好兒了。還不趁這機會要了這老奴的命,也給本家一記警告!否則,那頭兒站著嫡母大義,還有秉生的事,怕有生不完的是非。”
“那老奴說的也有理,那頭兒是嫡祖母,一品誥命,真要鬨出來,父親這官位怕坐不穩。”徐盈玉道,“如今咱們得了先手,將事情挑破,起碼本家不會再從孝道上動腦筋,也給父親解了圍。”
“還是等你父親回來再說吧?”
“待父親落衙回家,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事情是父親策劃,失了先機。”徐盈玉看向徐夫人,說道,“莫非母親還信不過我?”
徐夫人握住女兒的手臂,“這叫什麼話,到底是家醜呢。”
“咱家與本家的關係,有心人都知道。既然彆人都清楚,就不怕宣揚。”徐盈玉勸道,“這種事,彆人家說了或者是假,咱們家發生的就有幾分真。母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哪。”
徐夫人給女兒說的有幾分意動,歎道,“皇上都說你頂用。這次,我就聽你的。”關鍵時刻,明小胖的魅力無形之中竟起了決定性作用。若此事給明小胖知道,自信心定會再次爆棚。
徐盈玉微微點頭。
徐叁回家才聽到這事兒,尋思了尋思,隻道,“打官司就打官司吧,潑才老奴,還當這是三十年前呢。”
徐秉忠剛下班,茶都沒喝一口,氣道,“要不要我去帝都府打點一二,讓那老奴也受些苦楚。”
“蠢才,不可畫蛇添足。”徐叁斥一句,指了指女兒,“你與他分說分說。”
徐盈玉笑,柔聲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二弟,父親也不是頭一天當上的戶部尚書,你想一想,為何先前本家沒什麼表示?這會兒偏是又送東西又送人又要我去淮揚呢?”
徐秉忠並不算太笨,想了想,“本家想拉攏父親?”
“這個拉攏,咱們可不敢輕信?你彆忘了秉生的下場,雖說那是他自己作孽,不過,你平安,秉生掉了腦袋,本家肯定會恨上父親的。”徐盈玉看向父親,緩聲道,“我想,怕是本家現在不大妙了,才想拉上父親。咱們與本家的關係太近了,若是上了賊船……”
徐叁咳了一聲,什麼叫賊船?
徐秉忠已經明白了,道,“打官司也好。當初,我可是想著拉秉生一道發財的,誰曉得他……竟然暗中算計我。這會兒又來算計姐姐,真是沒個消停。”
徐秉忠忽然道,“姐姐,吳大人現在要操持天津港的事,善仁堂的事忙不過來,想著要找人幫忙。姐,我看你也不比吳女官差,你要不要去試試?”
徐盈玉猶豫了,她真沒想過要出去做事什麼的。
徐叁立時代女兒應了,問兒子,“真有這樣的事?”
“嗯,我跟吳大人提了一句。姐姐反正也在家閒著,吳大人是太後手下的女官呢,姐姐去了,也算在太後麵前掛上名號,以後說親後台也硬呢。”徐秉忠有用沒用的說一堆,氣的徐盈玉直敲他頭。
徐秉忠這話算是說到了徐叁心檻兒,徐叁看中的,無非就是女官這檔子事兒。掛女官的名兒,不必去宮裡服侍,這就是給女兒再嫁增添資本呢,焉能不應?
徐叁立時道,“盈玉,你弟弟說的有理。你在家這樣閒著,倒不如學著做些事,善仁堂是為百姓做事的地方,咱也不要薪俸,隻當為百姓多做些事。”
“我還沒做過這個呢。”徐盈玉有些拿不準。
徐叁笑,“什麼不是學的呢。隻管去試試,若是覺得不行,就回家,讓他們另找人也無妨。”
這樣父兄再三慫勇,徐盈玉便也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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