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今薩紮的手裡到底有多少騎兵可用,你身為韃靼王子,應該知道這個吧?”
哈木爾並沒有立時回答明湛的問題,畢竟他是韃靼人。
明湛笑一笑,“哈木爾,你是要做英雄,還是要做君主?你要想清楚。朕招待君主的方式與招待英雄的方式可並不相同呢。如果你願意為韃靼人犧牲,當然,這是再容易不過了。你的叔叔已經背叛了你,你的妻子兒女如今已成為了薩紮的妻子兒女,你的軍隊被他收編,你的草原被他占領,你還擁有什麼呢?除了一條性命,你一無所有。如果你願意為薩紮的汗位放棄自己的生命,朕也會成全於你。”
“你還不夠了解朕,朕喜歡與聰明人說話,朕在西北有著幾十萬軍隊。你想好了,再回答朕的問題,你想做可汗,想奪回屬於你的榮耀,你就得與朕合作。朕將賜你豐美的草原與牛羊,賜你無上的地位,將來,你會成為草原的王。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徹徹底底的臣服於朕。”明湛不急不徐的等著哈木爾做決定。
“陛下比初見時更具威儀了。”哈木爾苦笑,“陛下,薩紮手裡最忠實的軍隊,大概是五萬騎兵,這裡麵有原父汗手裡的四萬人,薩紮自己還有一萬人。其餘叔伯還有其他兄弟們手裡的騎兵加起來,也有三萬左右的樣子。不過此次與西北打仗,定會折損。”
“人倒是不少。”明湛道一聲。
既然已經開了口,下定了決心,哈木爾就得拿出誠意來,道,“此次進攻西北甘肅,薩紮會完成汗位下的軍隊整合,那些與他有貳心的人,像我一樣的,會戰死或者怎麼樣。”
“朕明白。”明湛笑笑,看來,大戰在後頭呢,他得做好準備了。
明湛看哈木爾一眼,“西藏呢,西藏公主帶了西藏軍隊到韃靼嗎?”
“並沒有多少人,藏王隻給了公主一千名侍衛。”
明湛眸光一閃,“哈木爾,朕知道你們草原上雖然水草豐美,卻沒有鐵器瓷器。你們雖與藏王交好,不過西藏那地方,他們尚且指望著鎮南王府與之貿易呢。哪怕你們拿出大把金銀,他們也沒多少東西可賣給你們。朕雖然沒去過西北,不過朕知道,除了與朝廷有限的貿易,你們韃靼人與其他漢人有所聯係,他們會賣給你們許多東西,對嗎?”
哈木爾歎服,“陛下雖身處於深宮,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陛下實在具有天神一樣的洞察力。”
“陛下,韃靼人不善耕種,以牧羊放馬為生。韃靼人的馬匹是世上最好的駿馬,可是韃靼人並沒有太多金銀,我們是以馬匹與你們交換我們需要的物品。”哈木爾發現想要瞞過麵前這位年輕的陛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明湛總會給他帶來若有若無的壓力,哈木爾說話寧可含糊些,也並不敢撒謊。
“你們與誰交換?”沒有天朝的物品,韃靼都沒有鐵鍋做飯。與天朝有限的貿易,都被朝廷緊緊的控製著物品的種類,哪怕韃靼人這十年間增長不少,可是那些兵器是哪兒來的?
哈木爾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漢人,姓名並不肯透露,隻知道是姓馬,但是我懷疑這個姓氏是假冒的。”
明湛再次問,“哈木爾,上次你給朕來信,要與朕買糧是怎麼回事?若是朕推測的沒錯,按時間來說,那會兒你該是煩惱迎親西藏公主的時候,怎麼會沒來由的興起買糧的心思?”
好敏銳的心思,哈木爾暗暗吃驚,之後並無所隱瞞,十分痛快的就說了,“陛下猜的不錯,馬老板說隻要我給陛下去信,他免費送我一千石糧食。陛下,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
明湛極力控製著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對哈木爾道,“朕知道了,哈木爾,朕看到了我們合作的誠意。哈木爾,希望你可以早日回到韃靼。朕還有公事要處理,你先休息吧,如果有什麼需要,隻管與這裡的總管太監張福子說。他會為你一一辦理妥當的。”
哈木爾起身,恭恭敬敬,“小臣送陛下。”
明湛一巴掌落到幾案上,手砸的通紅,看向阮鴻飛,“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待阮鴻飛問,明湛已自己劈裡啪啦的說了出來,“那群狗娘養的吃裡爬外的狗雜種,上次哈木爾給我來信買糧,買個屁的糧!純粹是狗東西們使的調虎離山計,我就傻乎乎的讓馬維回了西北!”
明湛向來以高智商人群自稱,這次被人當成傻子一樣騙的團團轉,一肚子的火氣沒處兒發泄,在地上轉了幾圈兒,找了個一圈兒,發現屋裡擺置皆是值錢的東西,真不好摔來泄憤,怪心疼的。索性劈手奪了阮鴻飛手裡的橙子啪的摔地上,又過去跺了幾腳,大聲道,“我被人當成了活傻子!啊啊啊啊啊!”
阮鴻飛堵上耳朵,直到明湛歇了氣,方長聲一歎,無奈道,“明小胖,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沒有風度的皇帝嗎?”
“你還說!要風度有什麼用!氣死我了!”又嚎叫了兩嗓子,明小胖跳到榻上去摟著阮鴻飛恨不能滾上一滾以泄怒火。
阮鴻飛臉一冷,打他屁股一記,“你再鬨,我可不客氣了。要不要挨頓揍去反醒?”
明小胖翻大白眼的白眼阮鴻飛,阮鴻飛不理他,“到底怎麼回事?”
明小胖不說話。
“被誰給耍了,叫我知道。敢耍我家小胖,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明小胖十分好哄,咧嘴笑了。緊緊抱著阮鴻飛,低聲喚他,“飛飛,飛飛。”
明湛有脾氣隻跟阮鴻飛發,有事也隻與阮鴻飛商議,馬上將前因後果說了,憤憤道,“你說說,這就是漢奸啊!他媽的,老子這裡打仗打的提心吊膽,還有人敢資敵!這都是活夠了的!”
“我當什麼事兒,這也值得生氣。”相對於明湛,阮鴻飛的涵養絕對不是高了一檔次,溫聲道,“你現在知道總比以後知道的好,早知道早防備。倒是你,莫不是早就懷疑哈木爾那封信有緣故?”不然怎麼想起問哈木爾這個來呢?
明湛撅著嘴,“稍微有一點兒啦。隻是那會兒我也沒法子,剛登基,西北打起來,我兩眼一摸黑,隻得讓馬維回了甘肅。畢竟比起來,海盜人手有限,又有你給我做支援,海上的事可以慢慢來。西北,就有些危險了,我就讓馬維回去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哪?”明湛鬱悶的可以,氣鼓鼓道,“這個時候,我連他們什麼時候交易,交易哪些東西都不知道?若要查,不容易。”
阮鴻飛笑,“要不要我教你個法子?”
“說啦。”推愛人一把,明湛道,“你跟我還賣什麼官司啊。”
“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阮鴻飛為明湛指點迷津,“哈木爾既然說了,他們是多用馬匹與人交易。現在的問題是,交換了大批的馬,很難不驚動軍方。”
“這個我也想過,可是甘肅、宣府、大同、遼東皆與草原毗鄰,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關隘防守,事涉多少軍官,難以想像。若是一個個查下去,不亞於軍隊大清洗了。”明湛正色道,“軍人保家衛國,時時將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買賣。何況這個時侯,日後怕還有大戰。若是軍隊大清洗,人心浮動,不易於戰事。就是對我,軍隊也容易生出怨望來呢。無論如何,不能大肆的清查軍方。”
阮鴻飛搖頭,“從軍隊查自然不好查。你要知道,這些馬從韃靼人手裡換出來,用度有兩種,一個是賣給軍隊,一種是賣與民間。”
“軍隊的馬匹,皆有來曆,一是自朝廷馬場而來,一是自民間馬場買賣,一是自民間征用。我們查,也隻要從這三個方麵著手查就可以了。”
明湛伏在阮鴻飛身畔,聽著阮鴻飛將一個精妙絕倫的計策娓娓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上次說的群,已經滿員,心肝兒們暫時不要加啦,加上上了。等過幾天將群擴建好,再跟心肝兒們說,那時再加~
謝謝心肝兒,0號幫忙糾錯~
今日萬更結束,心肝兒們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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