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帝國之劍,不要妄自菲薄。”
那個男人的麵容漸漸顯現在微弱的光芒之下,白漣舟看得清晰,他身上的衣服,應當是王室中的一位貴族。
聽他口中稱呼那劍士為“帝國之劍”,少年不免心中一凜。
在當今維奧萊特帝國,仍舊傳聞王室之中存在四位頂級強者,他們分彆有一個稱號,帝國之劍、帝國之盾、帝國之鎧和帝國之旗。
這四個稱號被百姓奉若神明,是自維奧萊特帝國建國之初便流傳下來的傳統。
如今,帝國之盾便是特蕾莎伯爵所帶領的神壇祭司軍隊;帝國之鎧,是一直被保存在離淵密室之中的先國王鎧甲;而帝國之劍,自先國王時便久居王宮之中,神秘難尋
誰能想到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族呢?
至於帝國之旗,更是鮮為人知了。
現在的維奧萊特帝國剛剛擺脫戰爭的陰霾,卻因為鎮世決之主的存在,時刻危機四伏。白漣舟一直想不通的是,鎮世決之主明明沒有作為,卻總是能吸引四處的眼光,帝國中的四位強者,會不會主動守衛他的安全呢?
“帝國之劍這個稱呼隻是擺設罷了。”劍士戴衛轉過身,冷笑說道“世人冥頑不靈,隻知道爭搶利益,在下身為帝國之劍,卻不願意做與彆人刀劍相向的人。”
那個男人微微一笑,說道“這世間,可沒有那麼多人有先生這樣的誌氣”
他走到劍士身邊,貼在他身側說道“比如您深愛的瑛王後,她有什麼想法,你再清楚不過了。”
下一瞬,戴衛的臉色巨變。
“這沒什麼不好,挺好的。”男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想跟王後扯上關係,但為了露雅,你也該
仔細想想這未來,真的要讓她依附於占星族的人嗎?她學不會人魚秘術的。”
白漣舟站在門口,聽得一頭霧水。
這個侍衛和露雅到底什麼關係?露雅為什麼學不會人魚秘術?
一連串沒頭沒尾的問題湧入腦海,白漣舟心裡做不了決斷,也不願走。
“伯爵大人,如今的國王不是在下要效忠的國王,你想掌控整個帝國,由你做去,但您要挾不了我。不是為了彆的什麼,沒有人魚族的幫助,圈養幾個死士,成不了氣候的。”
戴衛越說,越是氣憤“這些年裡,若不是你在背後百般算計,人魚族也不會誤入歧途,這些年來她越來越過分你們,你們早晚要將先國王留下來的基業,變成人魚之國嗎?”
“退一萬步講,這算不了什麼,這帝國與我沒有關係,但你是她信得過的人,現在卻要拿她的女兒,來跟我談條件?”說到這裡,戴衛終於忍不住情緒,“你若是敢動露雅的心思,也彆怪我手下不留情麵!”
伯爵大人收斂了笑容,一直刻意掩著身上那份含而不露的的尊貴氣息,此時麵哦讓有些蒼白,含著嘲諷之意說道“先生這話有些錯了,那怎麼能是王後的女兒,那是國王陛下和王後的女兒。”
國王陛下四個字語氣很重,這是在警告,帝國之劍,隻是王室的一柄劍罷了,若是越界管了王室的家事,就是罪過。
白漣舟扒著門縫,看得清晰,那劍士雖然怒上心頭,但很懂分寸,手掌按在劍柄之上,沒有出劍。
這是在壓抑自己,隻不過僅憑他們的三言兩語,少年聽不出他們的過往恩怨。
白漣舟忍不住心裡多想,這劍士年近五十,表麵上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樣,莫非背地裡真的對露雅有什麼非分之想
他轉身要往剛剛的大殿走,猛地撲上了一團漆黑的濃霧,轉瞬,白漣舟的眼睛裡露出了極為震驚的神色。
咯咯咯咯
聲音密集如鼓點般響起,隨著“噌”!一聲悶響,手腕上便是一道瘮人的血痕。
白漣舟強忍著痛感,攥住自己流血的手臂,這才看清襲擊他的東西。
這才一會兒時間,他便被幾具麵目全非,渾身是血的死士包圍了!
逃!
白漣舟一咬牙,舉起小胳膊便朝立自己最近的死士掄了過去。一聲血肉模糊的悶響,這一下用上了全部力氣,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被擊倒,白漣舟拔腿就朝來時的方向跑。
但任他動作再快,力氣再大,也拗不過四五具活死人的力氣,這次奮力一衝,隻把它們撞個趔趄,卻沒能成功突圍。
白漣舟被那些圈養的死士包圍了。
靈力下意識躥湧到手臂之上,少年胸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邪火,怒氣直接蓋過了他的意識,瞬間化作力量,猛地向那些死士身上打去。
黑漆漆的空間之中,這一瞬的靈力仿佛一道悶雷,將整個長廊全部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