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已經在黃金靈術圓陣之中恢複了不少,但經曆剛才那麼一動,比較嚴重的傷口又再次開裂,向外滲出血來。
凜夜貼心的扶住格溫德林的手臂,急道“丫頭,彆動,深呼吸!調整一下靈力狀態”
話音未落,格溫德林隻覺得自己的腹部突然翻滾起一陣絞痛,仿佛有無數把刀子在身體中遊走穿刺。
啪。
少女跌在地上,吐出一灘粘稠的血漿。
腹腔中的熱氣向上蒸騰著,在雲霧之中迅速冷卻凝結,地麵上隻剩下觸目驚心的褐紅色。
“師兄”白漣舟的聲音幽幽的從背後響起。
“沒事。”
凜夜蹲下身查看她身上的傷口,心中五味雜陳,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想到若不是擊殺半人牛時,她突然找準了自己的靈力缺口,向自己體內輸送靈力的話,恐怕他帝星師有天大的本事也撐不到現在了。
熙瑤柔柔地問道“要不我們停下”
“說了沒事。”
他調動起全身的靈力,交錯縱橫的回路瞬間從皮膚之下浮現出來,仿佛一道道發著金色光芒的血管。他將細身劍置於胸口,勉勉強強結出一個殘缺不全的陣法。
靈力紋理迅速將格溫德林的身體包裹在內,傷口開始極其緩慢的環合起來。
“凜夜!你彆這樣。”少女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全身浮動的回路之中,仍然有很多地方空缺或直接斷層,像堵塞的水管一樣,靈力停滯不前。
“停下,我讓你停下。”
他的靈力回路仍然未被溶魅修複完善,即便是成為了帝星師,凜夜施展出的靈術也要比其他高等級靈術師弱上幾分。這個致命的缺點展現在他的陣法之中,治愈效果大打折扣。
她可不希望這件事被熙瑤看見。??“不過是我在醫療隊裡學的簡單靈術,你就算再堅強勇敢,也得好好養傷。”凜夜有些吃力的笑笑,“丫頭,你可是帝國的大靈使,我不能讓你受著傷回去。”
格溫德林沉著臉,不說話。
“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跟我還逞什麼能啊?”
沒過多久,陣法的光芒弱了下去,如同星塵般撲簌簌的落在地上,轉瞬消失不見。
格溫德林支撐著站起身來,警惕的看著身後的熙瑤,警告道“帝星師,本姑娘不需要你的施舍。”
“知道了大靈使,下次在遇到危險,我一定不救你了。”凜夜挑著眉毛笑笑,站在地下城終點的神秘大殿之前,問道“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還敢走第一個?”
“你”
少女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四人生後的鳳凰突然張開銀白色的羽翼揮舞幾下,凜冽的翅風劃破了乳白色的武器,整座大殿的全貌赫然顯現。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凜夜走到格溫德林前麵,抬手敲了敲那座殿堂的大門。
龐大的黑暗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漣舟見格溫德林猶豫了許久,心裡有些緊張,卻也開始發癢起來。
他拉著熙瑤的手,走上前去推了推那扇石門,隻聽一聲沉重古老的“嘎吱”聲,門開了。
在旁邊的凜夜眼中,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害怕白漣舟在推門進去的一瞬間就會有什麼機關突然觸發,然後被亂箭射成篩子。
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四個人在門口呆站了許久,大殿之中也沒有任何動靜,熙瑤扶著石牆走進殿內,塵封許久的灰塵味道撲麵而來。
而就在下一個瞬間,白漣舟的表情卻像是見了鬼一般臉色大變,他張大了嘴巴,馬上用手揉了揉眼睛,驚訝的喊道“赫盧卡,你怎麼在這?”
站立在大殿中央的中年男子衣衫襤褸,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絲毫不同於昨日見到他的那樣英姿颯爽,但他的身上仍透著一股鋒利的氣息,整個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他五官透著屬於中年男子的英氣和成熟,卻是半分都沒少。
“他是誰?”熙瑤低聲問道。
“他是歐羅蒂帝國的大靈使,也就是帶我們進來的人。”白漣舟回答道。
“好你個赫盧卡,你存心的是不是?你覺得我們幾個搶了你的賞金你直說啊,乾嘛這麼刁難我們?”格溫德林氣鼓鼓地質問道。
“叔叔我和你們說過了,來這裡的靈術師不計其數隻不過,沒幾個活著走出來的罷了。”赫盧卡望著格溫德林,平靜地說“你們幾個,這麼不都活得好好的嘛?”
“是啊,你之前可沒說後麵這一句!我們也沒遇到什麼事,也就是差點被山穀裡那群鳥吃了。”格溫德林的語氣十分不友好,開口就諷刺道“已經替你把那隻巫鷹給殺掉了,下次你會省很多力氣。”
“哦?沒想到你們幾個這麼厲害啊,”赫盧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平時我都是‘遁地’從峽穀下麵過去的。怪我,忽略了你們幾個是水靈師,也隻能從地上硬闖過去了。”
“你……”格溫德林攥緊了拳頭,“好了,既然我們都到這裡了,你也是時候該帶我們出去了吧。”
“不急。叔叔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赫盧卡轉臉看了一下熙瑤,“三位靈使,你們可以直接從這裡出去了,但是你們的這位新成員,要暫時在這留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