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世決!
“彆打了。”
正當凜夜的拳頭準備落下來時,一個男聲打斷了他和白漣舟之間的嬉鬨。
“有時間在這裡嬉笑打鬨,還不如多去練練靈術,兩個廢材。”
一個頎長而又精瘦的男人走上前來,身上穿著一套做工精良的騎士鎧甲,外麵套著嚴謹的靈術師長袍,眉眼肅穆,麵貌透露著一股殺伐之氣。
這人正是那位拿了青期評分的高爾德,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漣舟臉上。
“高爾德前輩。”白漣舟畢恭畢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在弗吉利亞帝國靈術界,對於前後輩間的禮數十分看重。無論在大陸的哪個城市,無論二者是否相識,隻要是二者都是風靈師,後輩就一定要給前輩行禮。
高爾德也沒跟他客氣,點點頭道“行了,起來吧。”
“你小子怎麼會在這兒?”沉了半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問道,“精銳部隊一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
這一問,白漣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一旁的凜夜卻反應有點大,他立馬攔在白漣舟的麵前,問道“關你什麼事?沒見他現在是維奧萊特人嗎?又不是你們幻術族的人,你操心這麼多乾什麼?”
高爾德被這一連串的逼問問愣了神,執拗地解釋道“在他到水帝國之前,算是我們幻術族人。”
凜夜的表情有點鄙夷。
“我過來不是為了說這個的。”高爾德走上前兩步,伸手討要那張迦娜長官的親筆紙條,“給我看看。”
“不給。”
“這是為了你好。”高爾德用眼神掃了一眼白漣舟,大概是想讓凜夜放心自己跟他師弟之間的關係。
凜夜愣了愣,隻好遞了過去。
一旁聽著的白漣舟有點耐不住性子,問道“高爾德前輩,您對我師兄的測試結果有什麼想法嗎?”
“有。”他很直接地說出來了。
“”身為測試者本人的凜夜還沒講話,白漣舟立刻彈了起來“我師兄,是個天才,對嗎?”
“不是。”又是言簡意賅的一句。
“不是?您在跟我開玩笑吧。”
高爾德看著這對師兄弟,不急不滿地說“跟誰打,都不一定贏。”
“這憑什麼啊。”凜夜有點不甘心,把師弟剛才的理論重新說了一遍,“隻有交手才能驗證實力,對手是紫,我也是紫,對手是紅,我也是紅”
“那不是廢材是什麼?”高爾德對他們這個天真的想法有些無語,“黑霧殺傷力的顏色判定,原本就跟大陸平時習用的靈力等級不同。一個隻能在對決中展現實力的士兵,沒用。”
凜夜內心有點窩火,但仍然耐下心來,指著紙條說,“你看,我也有紫,也有藍我的上限很高,遇強則強。”
“你的下限也低啊。”高爾德麵無表情地說,“換句話說,這種不確定性,甚至會影響你原本的靈力。一個連靈術都無法穩定釋放的靈術師,即便破壞力到紫期也沒什麼用。”
“出戰時,我們沒法確定敵人的強度,也沒法確定你今天的實力。就像扔骰子,雖然六個麵都有出現的概率,但在它落地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你是一還是六。”
“你也是,實力和臨場發揮不成正比,用你們水帝國的方言,叫容易掉鏈子。”
“靠。”
原本白漣舟還想替師兄打抱不平呢,沒想到這一兩句話的功夫,自己也遭嫌棄了。
“可之前,我從來沒有這種現象啊。按你所說,我”凜夜聲音越來越小,沒了底氣,“我想著,砍一次不夠,就再砍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總不至於遇到的每個敵人都是灰期吧?”
“可外麵的亡靈死士可沒實驗體那麼乖。”高爾德警告道。
“我師兄總不至於是個灰。”這時白漣舟忽而沉聲說了一句。
“退一萬步!我就當我自己是個灰期,這樣總行了吧?我跟你不一樣,青期的,你厲害。我一個灰期,也能當個普通士兵啊,七十個人裡,二三十個灰期呢,總共就淘汰十個,一定不會是我”
凜夜眼圈都紅了。
男人的脆弱和敏感總是來得很突然。
高爾德把紙條拿過去,指了指上麵的標識,說“看見沒,紅和紫兩邊都有箭頭。知道軍隊花精力培養一個不一定強的士兵,是一件性價比多低的事情嗎?”
“難道敵人會等你走到臉上,給你一刀,等你分析嗎?”
“你抗揍嗎?黑霧從你身上穿過去,你還有命活著嗎?”
這個依然迷霧團團的世界中,有許多不知名的危險,他們現在麵臨的,可能隻是黑夜神之力其中最弱的一支,但隻要足夠強,才能在敵人來臨前嗅到危險。
凜夜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洞察萬物,那太誇張了,比他強百倍千倍的比比皆是,到時候,他的靈能就廢了。
所以他確實有可能做到紫期,但在這之前,他已經被紫期的敵人瞬殺得連渣都不剩。
師兄弟二人瞬間心如死灰。
“那我能去前鋒軍嗎?”凜夜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想死你就去。”
高爾德沒有放棄任何一個打擊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