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瞬間翻身而起,此時他唯一能想到的應對方法,便是用鋒矢將這些石塊全部擊落在地。
騰騰騰騰!
白漣舟的閃身與手中弩箭同時出手,瞬間就有七八塊碎石從半空中炸裂。塵煙再起,但朦朧中一直有一個纖瘦的身形保持移動,躲閃的同時儘可能獨擋散石陣的攻擊。
弩箭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幾十連擊,但向臉上激射而來的散石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赫盧卡在等白漣舟的上限,抓住那一瞬,一擊便可將其擊敗。
而少年隻是左右俯衝,回身再射箭。
他出手的速度遠遠超過石塊的速度,沒有任何技巧而言,隻是本能地想暴打對手一通。
反擊的數十秒間,白漣舟已經退開數米,已然到了對擂場的最邊緣。
也到了赫盧卡追擊的時候了。
石塊像蛇鱗一樣蔓延而上,他左腿一蹬,整個人爆起衝上前去。
身側有石塊掩護,白漣舟完全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下一瞬,右腿在半空中橫掃,石塊沿腳腕向上攀岩,赫盧卡整個人重心穩如磐石,這一擊直接劃過一個大半圓。
周圍人都愣了一下。
赫盧卡為所有人展示了地靈術超絕的控製能力,和他對靈力駕馭的純熟程度。
白漣舟連人帶武器被踢飛了出去。
摔出邊界線,直接判定失敗。
砸在地上的那一下,少年已經眼冒金星,整個人無法動彈了。
但是他的鋒矢還在顫動,弓上還有零星未出手的靈力。
嗤嗤
似是火星,熄滅了。
這一戰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正在休息的靈術師們對此竊竊私語,光憑赫盧卡開局那一手控製,白漣舟都毫無勝算可言。
少年的心情急轉直下,時隔這麼久,自己竟還沒有辦法對付這個老頭子!這個歐羅蒂帝國的大靈使!
對方甚至不用武器,單單靠元素壓製這一點,便能將自己按在地上暴打。
“小白,你得好好練習靈術,偷奸耍滑的事,還是少乾”赫盧卡壞笑著湊過來說道“上次見你就是個愣頭青,沒想到這小半年過去,你竟然還是個廢物。”
霎時間,他將已經有點神誌不清的白漣舟拽了起來。
少年被這股力量猛地一扯,身形不穩,差點再次仰過去。
鼻腔中的血液流到了嘴角,腥甜的口感讓他直犯惡心。
他快速穩住身體,瞪著赫盧卡,但心裡已經接受自己輸了。
以弩箭,以左手冰刀,風隱術,撐了接近二十分鐘,但直到接下了一整套散石陣攻擊,他都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絕殺機會。
期間嘗試了好幾次,比如那震撼全場的一箭,也因為元素克製大為遜色。
這次對決,可以說是單方麵碾壓,不論是一個老兵老辣的靈術和實戰經驗,還是地風兩種元素。
而實戰經驗,是白漣舟現在最迫切想得到的東西。
“贏了就去找下一個,再在這兒陰陽怪氣,老子記你犯規。”
身後,小西塞爾的聲音冷冰冰地響了起來。
“嗬,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半吊子教官。”赫盧卡回過頭,陰鷙地開口說道“不是每個藍期都值得重點培養的,詹森·西塞爾,你們雇傭兵的眼光真不怎麼樣。”
說罷,他微微一笑,重新回到了競技場中去。
跟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幾乎無法直起脊背的白漣舟。
無聲無息的,他開始了自己的第三場挑戰。
小西塞爾隻是站在對擂區域旁邊,靜靜看著場內發生的一切。
如果第一場輸是因為陰溝裡翻船,第二場輸是硬實力差距,那這第三場,便是給衝動的少年潑了盆冷水。
雇傭兵看人一向準,沒發話阻止他,任他衝陣,發瘋似的亂打一通,被對手任意看穿破綻,然後敗下陣來。
總共不超過三個回合,白漣舟第一次倒地。
而後更快,十幾秒之後,再次飛出去。
像個沒有痛感的沙袋一樣,連他的對手都懵了。
雖然少年沒喊出來,但小西塞爾已經聽見那一聲又一聲
“再來、再來,老子還能打,再來”
終於,紅燈亮起,白漣舟被扛下了場,扔在自己旁邊。
“你已經輸三場了,小子。”
“嗬。”
白漣舟隻發出了一個音節,語氣確實鬱悶至極。
小西塞爾不留情麵地笑了。
“老子倒是聽了你的話,嗬,誰也贏不了。”少年呸了一口血水,怒道“把我淘汰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這麼說來,你已經開始恨我了?”小西塞爾仰著臉,露出一個壞笑,“你可真是個雛兒,乾什麼都是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