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你有毛病啊?”少女終於壓不住火,低聲罵道“你要是著急你去前麵開路,站在嘉娜長官旁邊,彆老煩我。”
“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蘭斯洛特又狠狠在格溫德林肩膀上推了一把,嚷道“還不是因為你,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知道為咱們的團隊著想。”
白漣舟從後麵擠上前來,一把拽開蘭斯洛特,怒道“你彆惹事。”
蘭斯洛特見上來替格溫德林出頭的人是他,立馬換了一副臉色,道“喲,她是你什麼人啊,你這麼著急?”
白漣舟瞪了他一眼,心裡說這是他未來的嫂子,你敢惹我嫂子就是看不起我師兄,但他怕這句話折了格溫德林的麵子,便說道“你想爭個先後,也得先看看咱們在什麼地方,爭出了人命,你擔不擔得起這責任!”
格溫德林也早看這個蘭斯洛特不順眼,原本能好好商量的事,全都變成拍桌子罵街,爭榮譽、爭隊長、爭訓練位置、爭獎勵,現在又要爭個你先我後,好像所有彆人的東西都是好的一樣。
這都不是臉皮厚能乾出來的事了,他們水靈師一味地謙讓、不惹事,不是慫,而是念在他們以後是並肩作戰的隊友,不能因為水火兩國的恩怨,或是個人糾紛影響了整個新兵團的訓練進度。
說話間,腳下的凍土抗議似的“哢哢”響動。
“你自己鬨去吧。”格溫德林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前麵的隊伍。
蘭斯洛特回頭瞪了白漣舟一眼,壓著聲音道“我警告你,彆多管閒事。”
苦笑了一下,白漣舟輕聲道“多謝提醒,不過做人還是不要戾氣太重,免得自取其辱。”
眾人一路向前走,這裡的環境給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除了守在燭光前的幾個人意外,彆人或多或少都跟走進來時的情緒不一樣了。
“從這兒出去,估計已經黑天了。”文森少尉喘了口氣,停下腳步說道“少將閣下,徹夜趕路容易出事,不如咱們就在這裡停下。休息過夜再做打算。”
“還有多遠?”盧修斯少將問道。
“大約已經走了三分之一。”
這一天是趕最多路的一天,大家的體力基本到了極限,再往深處走,無非還是徹夜趕路和就地休息兩種選擇,而這裡的地勢平坦,是個適宜休憩的好地方。
“那原地休息,大家都把睡袋拿出來吧,後半夜輪流守夜。”
一說出休息二字,也不知為何,小隊裡所有人都像是被抽了骨頭的狗一樣往地上一癱,再也不願意爬起來了。
在這緊張的情緒之中突然放鬆下來,人就開始犯困,眼皮都有點睜不開了。大家都很疲倦,也都想睡個好覺,尤其是下午在補給站吃了頓飯,隻是坐下歇了歇腿腳,該累還是累。
睡袋裡很暖和,白漣舟很快就蜷在裡麵睡著了,滿以為能一覺睡到後半夜再起來守夜,可這剛入夢鄉,便被人踹了一腳,咕嚕咕嚕往牆根滾。
“誰啊……缺不缺德。”少年暗罵了一句,睜眼一看,蘭斯洛特舉著那盞唯一的燭燈蹲在他麵前。
“你有事嗎?”
蘭斯洛特伸手便開始解他睡袋上的束繩,“給你拿著,給老子守夜去。”
白漣舟呆了一下,突然就起了一股無名邪火,冷笑著問道“嗬,嘉娜長官安排的值班,前半夜可沒有我。”
蘭斯洛特一聽也不爽,開口就嗆了回去“怎麼,沒有你,你就能安心睡覺了?這彆人守夜的時候要是有個身體不舒服,還不能叫你起來看看嗎?”
白漣舟經他這麼一鬨,算是徹底睡不著了,身上的疲倦沒有消解。而更讓他怒火大作的是,跟無理取鬨的人置氣,隻會顯得自己更加沒水準。
於是他沉下性子,問道“誰不舒服?”
“老子身體不舒服,你起來替我頂一會兒。”蘭斯洛特哼哼一笑,“我可是托付給你了,要是一會兒出了什麼差池,少將是來找你問責,不乾老子的事兒。”
白漣舟四下看看,小西塞爾和格溫德林已經睡的很熟了,其他人也都沉沉睡著,若是鬨起來,恐怕要擾得所有人的清夢,於是點點頭說道“好啊,你歇著去吧。”
似乎看出了白漣舟的不高興,蘭斯洛特心裡得意極了,微笑著說道“白漣舟,實話跟你明說了吧,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大家都想發財,彆以為你和詹森·西塞爾就能快人一步了……嗬,未來路還長呢,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