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決定為盛華改產線之前,知道那是高仿的嗎?”任泫寒把拆開的一次性餐具遞給她,口氣相當平和,“如果不知道,就不要自責了。”
蔣凡晞歎氣“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設備的外觀,就覺得眼熟了。後來人進去產線內部拍照細細做了對比,才確定這是高仿的設備。”
任泫寒一時無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蔣凡晞補充“我當天就彙報給唐熠知道,也跟他說做不了,但他很快從美國回來,跟我重新談了報酬……我當時想賺錢,所以就接了這個工作。”
“唐熠知道你之前是這三條產線的設計師之一嗎?”
蔣凡晞搖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沒問過他。不過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任泫寒在懷疑唐熠當初隻是利用自己,但在她看來,唐熠一開始抱著什麼樣的心思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時,唐熠作為盛華集團的e,為了解決技術上的難題,付出酬勞給她,要她為他解決麻煩,很正常。
隻要他們相愛後,唐熠對她是真心的,不再利用她就可以了。
“你和唐熠,現在是什麼情況?”
任泫寒不經意間忽然問了一句,蔣凡晞回神“我們決定結婚了,等這個案子結束,就去辦手續。”
任泫寒拿在手中的湯匙登時就那麼固定住了。
蔣凡晞正準備夾菜,看過來,尷尬地笑了下
“我之前跟他分手,也有點意氣用事,或者說在那個特定的環境因為遇到一些打擊沒能說服自己熬過去,所以才分手。後來回國了,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反而能在理性的狀態下審視自己的感情觀。”
任泫寒將湯匙重新放到燉罐裡“你的感情觀是怎麼樣的?”
蔣凡晞思考幾秒,說“合適、相愛的時候,好好在一起;不合適了,不愛了,那就分開。”
任泫寒不置可否。
他覺得蔣凡晞現在還不適合走入婚姻,但他同時也了解蔣凡晞的脾氣,便沒再多言,轉而說
“年輕的時候做錯事不可怕,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和歲月去反省補救、去敬畏這個錯誤,也能在這未來長長的人生旅途裡,時刻告誡自己守住初心。”
他似乎是在說蔣凡晞為盛華改產線是個錯誤,又似乎在回應她的感情觀。但不管是哪一種,都給了蔣凡晞積極的心理暗示。
是的,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敬畏錯誤,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同樣的錯誤,最終帶來糟糕的結果。
……
結束午餐,蔣凡晞回到車間,開始投入安安20和全全20的內芯量產工作。
國慶前幾天,侯律師打電話跟她說,司法鑒定已經做完了,9月29日開庭宣判,要她務必回北京一趟。
蔣凡晞一看時間,最遲後天晚上就得回到北京,忙和任泫寒把工作交接了一下,9月2日搭傍晚的飛機回北京。
唐熠去機場接她,一上車,就笑說“我本來還打算你國慶不回北京的話,帶你爸媽去深圳看你。”
她見唐熠口氣輕鬆,不免就聯想到他或許已經提前知道了鑒定結果,試探道“鑒定結果既然出來了,侯律師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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