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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中過得飛快,還剩下一個月,2020年就要結束了。
回首這一年,蔣凡晞心情很複雜。
即使外人看來,她的公司還在運營,陪護機器人也還在市場上售賣,甚至在許多城市開了線下體驗店。
但隻有她和任泫寒自己清楚,陪護機器人今年的淨利隻有10,營收本來就不多,費用卻一點沒少,淨利自然下降許多。
再這樣下去,接下來現金流可能會出現問題。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徹底改變人們的生活,儘管每個人都很努力在維持著,希望令生活保持原樣,但大家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疫情使大部分人經濟狀況吃緊,不再多花錢買非必須的生活物資,陪護機器人的銷量、升級和周邊服務都未達預期。
幸虧今年做了程凱的項目,hanren不僅獲得五千多萬的項目谘詢費,且之後每年還有幾百萬的包年服務費入賬。
hanren公司小,費用也低,營收扣除掉不多的費用,再交一部分稅,剩下的蔣凡晞和任泫寒倆人可以平分。
而fx規模要大一些,光員工就有上百位,每個月的工資、三層寫字樓的租金,再加上線下銷售費用,加起來是一大筆錢。且這個公司她和任泫寒股份少,營收和利潤如果不理想,他們倆人幾乎分不到什麼錢。
“我當時也是天真,”蔣凡晞失笑,“自己算了一筆賬,隻要陪護機器人能賣出一百萬個,咱倆就能分到做芯片項目的錢。今年這情況,明年後年都不知道疫情會不會反撲,公司不倒閉都算幸運了,還想分紅過億?”
任泫寒安慰道“疫情屬於不可抗力因素,誰也預料不到,不要怪自己。”
“我沒事。”蔣凡晞拿出手機,“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叫餐。”
任泫寒剛要說話,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一陣,拿起來一看,是天津那邊的報關公司打來的。
他接起“你好,我是任泫寒。”
蔣凡晞給自己點了一份鴨肉飯,拿著手機等任泫寒說完電話。
“什麼?光刻機不是這兩天應該到港口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聽光刻機有事,蔣凡晞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她惶恐地看著任泫寒。
“是海關不讓進還是什麼問題?報關資料不是都提交給你們了嗎?”
長達一分鐘的沉默後,任泫寒無力地掛上手機。
蔣凡晞緊張道“怎麼了?光刻機出什麼問題了?”
“光刻機已經到天津港,就等入關了,但是荷蘭設備商查到我們是一家中國公司,現在要起訴賣我們設備的美國公司違反《瓦森納協定》,光刻機最近幾天會安排運回荷蘭。”
“什麼?”蔣凡晞站起身,雙手捏成拳,渾身止不住發抖,“美國是瓦森納的成員國啊,為什麼會這樣?”
任泫寒無力搖頭“之前捷克要向我們出口‘無源雷達設備’時,美國便向捷克施加壓力,迫使捷克停止這項交易……應該和咱們這次情況差不多……”
……
一下午,蔣凡晞的心情都很低落,快下班時,終於繃不住了,又躲到洗手間大哭一場。
光刻機和芯片背後的政治博弈,她不是不明白,可真正迎來這個結果,還是異常痛苦。
這種感覺,就像快臨盆卻被告知“你這個孩子永遠生不下來”那樣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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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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