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也看向他片刻才道“我記得你,如今你也是肖家的弟子了嗎?”
君逸道“是,還得感謝少主的引薦。”
抵在脖子上的劍收了回去,那人還是不客氣道“走吧,這裡不需要你!”
君逸很想留下,可卻找不到什麼借口,隻得怏怏的離開。
還沒走兩步,肖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等一下。”
君逸驚喜的轉過頭,“有什麼事少主儘管吩咐。”
肖月把懷中的嬰兒遞給了旁邊的人,“你過來給他看看。”
君逸沒多想,來到嬰兒旁邊看著他烏青的麵色,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強忍著震驚為嬰兒把脈,君逸的眉頭皺的深深的,看著去而複返的肖月欲言又止。
肖月看出他的猶豫“不妨直說。”
“他這是中了木炭毒,需要至親之人為之換血。”
肖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你近前看。”
說完,把嬰兒放到床上,將他的衣服褪下,露出青紫的小身子。
肖月取出銀針,不一會兒,嬰兒的身上頭部都被紮滿了。
肖月抬頭,有下人會意,端來一杯水,肖月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白色藥丸放了進去。
端水的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肖月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護著孩子的人為我擋了一箭,臨終把他交給了我,這條命我得還。”
聽到這話,那人才躬身退下。
嬰兒服用了藥,肖月為他拔了針,隻過了一刻,就恢複了正常。
君逸大為震撼,傳言果然不虛。
嬰兒在一旁安穩的睡著,肖月坐在床邊對跟著的幾人道“我打算自己離開,你們不需要跟著我,這個嬰兒誰願意來照顧?”
房內頓時跪了一片,其中唯一一個女子道“奴婢身上有功夫,也能端茶遞水,請少主不要趕我走。”
其餘幾個男子也紛紛磕頭請肖月不要趕人。
肖月搖頭“我們人多,不利於逃走,你們都有本事,留下也好,另謀出路也好,萬萬不能再跟著我,這樣我才有機會活下來。”
肖月的話他們怎麼不懂,明明就是怕他們跟著喪命,幾人又道“即便是死,我們也不走!”
肖月頓時冷了臉“又耽誤了這麼久,想必人已經追上來了,你們若是想讓我死,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我們帶著少主再躲幾日,等家主回來就好了。”
“是,我們一定能撐到那時候的。”
餘下的幾人也跟著附和,可就連君逸都知道,肖振喜歡遊曆,不說幾日,便是幾月都有可能不回來,又能撐到什麼時候。
肖月依舊低眸不語,任憑幾人如何嘶聲力竭都無動於衷,最後幾人也實在沒辦法一一離開了。
肖月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熟睡的嬰兒,才發現一直守在身側的君逸。
“你怎麼還在?回去吧。”
君逸聽了這麼久,也琢磨出來幾分來龍去脈,少主被人追殺,中途有人為她擋了一箭,留下一個中毒的嬰兒,肖月為了給嬰兒解毒,也為了潛退隨從才來到這裡。
肖月連親信都不願麻煩,肯定也不會讓君逸幫忙,隨著一聲嬰兒啼哭,君逸眼中一亮,忙道“他們都走了,就由我來照顧這個嬰兒吧。”
聽到嬰兒的哭聲,肖月才想起來他沒人照顧,可還是有些猶豫“你?行嗎?”
君逸點頭“少主放心,我一定視他為己出!”
肖月起身來到梳妝台,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和一張地契。
“這是我在醫術上的見解,還有這間茶樓也是我的。”肖月一並遞給他,“算是你幫我將這個孩子養大的酬勞,如今我要這些也沒用了。”
君逸正想推辭,看到肖月的眼神還是收下了“我一定不辜負少主的信任!”
肖月隻淺淺微笑,眼裡再沒了初見時的光。
肖月轉身之際,君逸壯著膽子問道“少主打算去哪?”
肖月沒有回頭,依舊動聽的聲音傳來“往南走吧,聽說那裡四季如春,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