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臣攝政王的掌中尤物!
麵對著王二狗的多次詢問,周戈淵看著遠處舉著火把擊退官兵的起義軍,並沒有回應,怔怔出神。
起義軍仗著地勢的優勢,很快便擊退了官兵,王二狗聽著下麵的人報著戰損,以及繳獲的器械,滿麵喜色。
而一旁的周戈淵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等著人走了後,他在地上寫道
“戰損太高,缺乏訓練,無組織,無軍紀,明日起,練兵。”
王二狗看他寫的,想到今日傷亡的人數,比之以往已經算少了,而且還繳獲了許多的兵器。
而周戈淵似乎能看出他心裡的想法一般,繼續寫道
“他們起義,為了活命。”
王二狗看完後,沉默了片刻,再看向周戈淵的時候,臉上帶著敬意,一揖手道
“愚兄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失了本心,不如賢弟胸氣魄,日後賢弟多提點愚兄,才能成就大業。”
周戈淵對王二狗所說的大業並不感興趣,隻是這山上萬萬千千的災民彙聚而來,有的甚至拖家帶口的投奔義軍,樹大招風,朝廷平了番邦的亂事後,必然會掉轉頭收拾這裡。
不能再邊打邊逃,而是需要尋一個可以傍身的據點了。
周戈淵將自己的想法寫下,王二狗看完,直擊掌稱讚,稱他有大才。
(言外話前麵女主告訴新帝藥王穀的時候一群人破防,這有什麼好破的,上帝視角的都知道王爺活著,女主知道嗎?她是眼睜睜的看著豫州的慘狀,親耳聽到王爺跟著災民逃荒到最後葬身河灘。王爺把江山社稷看的很重,她知道這點,才更願意守護他所守護的。)
而此時的長安,謝德音自洛陽回去後,更是深居簡出,尋常人都見不到她。
京中的貴族也似忘了她這個人一般,雖說她在民間的聲望極高,但如今畢竟是個孀居的婦人,沒了丈夫,兒子年幼,在朝堂這種以政治手段立身的地方,自然是不顯眼的。
朝中貴婦各種宴請交往,也都是為夫婿和兒女謀前程的,這個不參與朝政的護國夫人,前攝政王王妃,自然失去了讓人巴結的意義。
回長安後第一次出門,是蕭家西府有喪事,四嫂的母親病逝了。
四哥自從成親後便去了蜀地,蜀中亂事頻發,他自然也就奉命留在了蜀地。
謝德音原以為四哥會帶著四嫂過去,沒想到四嫂的母親病了,這一耽擱,大半年都過去了。
如今蕭夫人故去,謝德音看著西府全府掛白,丫鬟仆人井然有序的招呼著前來吊唁的客人,蕭府公子今年不過十六歲,此時跪在靈前,想來這一切都是四嫂在操持。
謝德音隨著丫鬟前去吊唁,在靈堂裡看到了四嫂蕭妱韞,隻見她清瘦了許多,紅著眼角,跪在靈前,拜謝著前來吊唁的人。
謝德音上過香後,走到蕭妱韞跟前,喊了聲四嫂。
蕭妱韞仰頭看到謝德音的時候,微怔了許久,泛紅的眼眶裡是湧出的濕潤。
“阿音,你怎這般憔悴?”
謝德音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本是要過來寬慰蕭妱韞的,不以為意道
“有嗎?不過是清瘦了些。四嫂,我久不出門,不知伯母病重,四嫂你節哀。”
蕭妱韞拭了拭淚,低聲道
“無事,我想的明白,自父親去後,母親便心事鬱結,久積成病,這十來年將自己的身子拖垮了,這一年她纏綿病榻,受病痛折磨,如今對她來說,也算是解脫了。”
謝德音聞言,怔然許久。
她手背一熱,她低頭,看到蕭妱韞的淚落在她手背上,很快,蕭妱韞握住了謝德音的手。
“情深不壽,這些道理淺顯易懂,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明白呢,阿音,你那樣的聰慧,怎麼就不明白呢,無論誰沒了,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呀”
蕭妱韞說著情緒便繃不住,哽咽的哭了起來。
謝德音微怔之後明白過來,將她攬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蕭妱韞的母親蕭夫人跟丈夫鶼鰈情深,後來丈夫戰死後,蕭夫人一度熬不過來,陷在丈夫的死中不肯走出來。
當時天下戰亂紛紛,男子戰死的也多,改嫁之風盛行,蕭夫人卻始終難以走出來。
蕭妱韞作為長女,才擔起了蕭家西府,上麵是沉溺悲情的母親,下麵是幾歲的幼弟。
謝德音知道,她此時話雖對自己說的,可也是十年前那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女對母親想說,而又沒有說出口的話。
如今蕭夫人死了,她所有的委屈和這些年的辛勞瀕臨崩潰。
謝德音陪了她許久,隻默默地流淚。
等著蕭妱韞的情緒平複了,她擦乾眼淚的時候,謝德音才低聲道
“對於蕭夫人來說,這何嘗不是一件喜事,她等著盼著,終能見到想見那人了。”
蕭妱韞看著她,終是呐呐無言。
她們什麼都明白,卻不願意走出來而已。
席間,謝德音坐著,聽了一些最近京中的事情,比如賢妃病了,陛下唯一的兒子養在了皇後處,陛下的身體似也出了問題,朝中大臣紛紛提出立太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