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臣攝政王的掌中尤物!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謝家所辦,連那青雲書院的匾額都是攝政王所題,原本想要以權打壓一下的世家,此時都默不作聲。
這個謝家是商賈之家,先是助攝政王平了南方亂局。
之後有謝家三郎在江淮清肅河道官場,謝四郎圍城之役勇猛無雙突圍中大放異彩,更有謝氏女圍城時以女子身不顧生死,大義凜然的做派,後封做護國夫人。
眼下朝中還真不敢有人明刀明槍去為難謝家。
隨後想著,不過是一個剛起來的書院,能成什麼氣候,不過是謝家沽名釣譽之做派。
明麵上不能打壓,暗地裡打壓一番就是。
謝德音一早便預料到這一局麵,成立書院便是跟世家門閥站在了對立麵,所以才想著打著周戈淵的招牌。
隻希望在他有生之年,青雲書院趕緊站穩腳跟,不至於被世家門閥聯手給掐死在搖籃裡。
今年的春闈比起往年來,更具意義。
三年一次的春闈,這是南北統一之後,第一次開恩科,是以,定主考官的人選也格外的慎重。
任誰都知道,每次的主考官跟該屆的考生在官場上都有師生之誼,與同時上榜的學子有同年之誼,定下主考官,便是給這個主考官積蓄朝中的人脈。
各方勢力都爭破了頭,周戈淵這幾日也看了許多。
此時他看著默默做事的豫王,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棲蘭小築兩情繾綣時,阿音說過的話。
去年欽天監作亂迫害產婦,定襄王昏庸協助之時,豫王在朝堂上怒斥百官的話。
那時阿音靠在他懷中,哽咽的說起了圍城時的恐慌,感激豫王在朝中替她說話。
不過卻人微言輕,被定襄王攔下,終是逼著她上了城牆。
若非是四哥突圍,隻怕她也如同其他人一般。
周戈淵將豫王自兩淮回來後所經手的事情卷宗都拿了來,細細的看了。
他越發覺得豫王做事沉穩,不爭不搶,便是做最微末的事情,也必定親力親為,做到做好。
比起此時朝臣的爭,豫王的不爭,格外的可貴。
周戈淵有意將豫王叫來,與他談論時,提起了此時。
豫王卻在微怔之後推辭道
“王叔,侄兒還年輕,不足以擔任主考官,自古春闈主考都是由禮部擔任,王叔怎不起用禮部尚書?”
周戈淵卻是揮了揮手道
“禮部尚書乃世家出身,自前朝起,世家門閥便壟斷官場,左右皇權,如今父皇開辟新朝,強權之下,世家門閥雖歸順了,但是這群老東西最是擅長滴水石穿,蟻穴潰堤,咱們周家兒郎以後有幾個父皇那般手段的人?若是鎮不住這群老東西,兒孫們早晚受他們擺布。本王寧願啟用寒門臣子,也不想用他們。”
說著卻是歎了口氣道“隻可惜寒門臣子官職不顯,在朝中受世家打壓,怕是不堪重任,本王想來想去,你最合適。旁的不說,去年欽天監作亂時,你敢頂著定襄王太後的壓力,直言不諱,這朝中便沒有第二個人。”
豫王忙拱手道
“侄兒惶恐,當不得王叔誇讚,隻是當時心中憤怒,可笑這些飽讀聖賢書的七尺男兒,竟然想出這等法子,實在不恥與之為伍。”
周戈淵抬手拍了拍豫王的肩,讚賞道
“且試試,本王尋幾個人給你打下手,要知道這主考官的位置,如今在朝會上可是爭破頭了。”
豫王依舊沉默著,似有話說。
“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周戈淵問道。
“王叔,非侄兒不願,而是不敢。侄兒不像幾個皇兄和弟弟們有妻族和母族依仗,侄兒自小便知無所靠,所行所言,皆謹小慎微,如今若侄兒做了主考官,隻怕任何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旁人放大化,若是有隻言片語被人曲解,侄兒便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他又是一拜道
“雖侄兒愚鈍,但是也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且看如今青雲書院被眾世家議論便可窺之,若是動了他們的利益,隻怕必然會被針對。”
周戈淵看著眼前謹慎的豫王,已經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
不過是想求一個保障,一個若是他遭朝臣猜忌時,自己能信他。
周戈淵抬手將他扶起,道
“若是一心為社稷,你的依仗便是這社稷,乾旁人何事?”
豫王聞此言,才算心安。
周戈淵輕易不許諾,隻要他說了,必定就會做到。
他既答應了,自己一心為民,為朝廷,他必定不會聽信讒言。
“那侄兒就謝過王叔委托重任!”
周戈淵想了想,還是夫人有眼光,明陽長公主的駙馬還有豫王,皆都是因為阿音的緣故才重用的。
如今看來,阿音頗有伯樂之才。818小說
周戈淵此時心中竊喜的想著,完全忘了去年在行宮時,他還口口聲聲的說不喜婦人太聰明,更不喜婦人乾涉男人的政務。
解決了主考官,周戈淵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既想起了阿音,難免心中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