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臣攝政王的掌中尤物!
牛車車夫裹著毯子呼呼大睡時,秦宛音才木然的將撕壞的舊襖穿了回來。
她行將就木般的走到牛車旁,拿過她的小包袱,雙腿木然的朝著東南方走去。
莊玥看她要離開的模樣,用毯子把小皇帝蓋好之後,匆匆跑來,攔住了秦宛音。
“你要去哪兒?”
秦宛音乾裂的嘴唇,因為方才的掙紮,早已沁出血來。
此時雙唇顫了顫,最終什麼也沒說,繞過莊玥,繼續超前走著。
莊玥在她身後冷聲說道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要以為你現在回去告知我和皇兒的行蹤,他就能饒了你,給你一條生路。他有彆的野心,現在最想要你死的人就是他,莊家,你大哥,都是他的墊腳石,他怎麼可能會讓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公之於眾。你是最清楚他這些事情的,不要天真妄想他會饒了你。”
秦宛音腳步頓住,心中一片悲涼。
在逃出皇城的那日,自己趁亂想要回到母親和大哥的身邊,可是當她看到母親所在的那個府院外,三三倆倆遊手好閒等著的人,便知道母親所住的地方已經被監視了,隻等著自己出現。
她是他手中棋子,如今她這個棋子已經失去了作用,他怎麼可能讓旁人知曉他過去的謀算。
是啊,她已經沒有去處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無論去哪兒,都是一個死。
她彆無選擇,在選擇做他手中棋子的那一刻,她就沒有彆的選擇了。
如今不過又成了莊玥手中的棋子,跟著她一路逃出皇城,一路逃去西北,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
秦宛音轉身,擦著莊玥的肩膀木然地走了回去。
莊玥並不在意她此時不敬的態度,隻要秦宛音能跟著一路走,將車夫安撫好,能平安到達西北,莊玥什麼都能忍受。
隻要能到西北,她就有翻身的機會。
謝德音病好之後便離開了謝府,帶著昱兒搬去了王府。
臨行之前,謝母出麵阻攔。
謝母的想法很簡單,周戈淵已死,女兒正值青春年華,大周民風不似在杭州那時,可二嫁三嫁。
阿音如果搬去王府,便是告訴所有人,她是周戈淵的未亡人。
那樣一個皇室的王妃,便是旁人有心,誰又敢上門求親。
若是在謝家便不一樣了,她是謝家的女兒,與周戈淵的大婚隻進行了一半,便不作數。
謝德音看著攔在門前的母親,垂首低語
“娘,我已經跟他拜過天地了。”
謝母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無論說什麼也不準她離去。
“你是不是傻?他人已經死了,你守著個空王妃的名頭有何用?如今豫王馬上登基,他素來倚重你大哥,昱兒雖說是周家的孩子,但是新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又敢說什麼?照樣留在你身邊,你怎麼就那麼執拗!”
謝德音似乎沒聽到一般,堅持說道
“娘,我已經嫁給他了。”
謝母氣極,她這兩年怎就轉了性子,成了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脾氣!
謝母攥緊她,氣怒道
“我今日若是不攔著你,看著你做糊塗事,日後你便是後悔都沒地兒哭去!他最初是如何待你的,你都忘了?是他強留你在他身邊,如今他沒了,你自由了,為何就死腦筋,非得回去守寡!”
謝秉文在旁,他知道小妹的心思,可是又盼著母親能攔住她。
謝秉文知曉,若是她回去了,這一生都會被困在其中。
昱兒此時被奶娘抱著,看著謝母抓著謝德音,聲色嚴厲的模樣,掙紮著要下來。
奶娘隻好將他放在地上,昱兒如今早已周歲,已經走的很穩了。
隻見他小小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來到謝母跟前,抱著謝母的腿,張口便咬。
眾人一愣,奶娘忙上去將他抱過來,他嘴巴裡還咬著謝母的裙擺,奶娘將裙擺扯出來,請罪道
“夫人恕罪,奴婢沒能抱好小公子。”
昱兒嘴裡得空,揚手朝著謝母的方向揮著
“打”
他不見平時笑眯眯的模樣,嘟著嘴,板著小臉,十分的氣憤,奶凶奶凶的衝著謝母叫囂著。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許是平日裡他都是一副樂嗬嗬的模樣,鮮少有這般奶凶的樣子,謝德音望著他,依稀從他此時的神色間,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猛然間,謝德音心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眼眶當即便紅了。
她低頭,趁眾人不注意,將淚拭去,從奶娘手中接過昱兒,低聲道
“昱兒乖,這是外祖母,昱兒不能打。”
昱兒摟著謝德音的脖子,臉頰貼著她,奶聲奶氣的撇嘴,委屈扯著身子往外。
“找噠噠”
謝德音眼淚不止,她該如何跟昱兒說,便是出去了,也找不到他的噠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