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不樂意了,你一個大男人,這麼盯著我表妹,成何體統。
他們兄妹之間,雖然互相揭短的時候不遺餘力,但感情還是很好的。
不過葉彩唐動作更快,她一把將沈星瑤拽到自己身後擋住,皺眉看著慎詠誌。
你嚇唬誰,老娘什麼凶神惡煞的罪犯沒見過,怕你嗎?
有靠山的葉彩唐,無所畏懼。
打架她是打不過誰的,但是論氣勢,她肯定不會輸給誰。我手上過的死人,那肯定比你殺過的人多。
沒人知道這一刻夏樾心裡的感覺,隻想把穿過人山人海把葉彩唐抱過來好好的稀罕稀罕。
不過這當然不可能,夏大人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在外人麵前那麼奔放,於是夏大人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往一旁走了兩步,擋住慎詠誌的視線。
“慎詠誌,今天我是絕不會讓人把我妹妹帶走的,你若不肯給這個麵子,就試試看吧。”
打就打吧。
王統和劉沙的手都按在了兵器上,黃泉也站在一旁。
謝止慢吞吞從看熱鬨的角落裡走過來。
他萬萬沒料到自己這個師爺,不但要輔助驗屍,竟然還要跟著老大打群架,一個月二兩銀子,哎,衣服如果蹭破一點,一年的工錢也不夠啊。
謝止憂心忡忡的卷著袖子,準備動手。
葉彩唐看了看越薇,打算真的打起來的話,就帶著墨粉過去把越薇揪過來。
越薇是姑娘家,夏樾他們肯定不好動手,但是她們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問題大,不能放過。
就在大家都摩拳擦掌的時候,突然間田明遠跑了過來。
“冷靜點,兩位大人都冷靜點。”田明遠跑到了夏樾和慎詠誌中間“慎大人,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誤會,我可以給沈姑娘作證,她絕對不是凶手。”
彆說慎詠誌,就連夏樾也很意外。
慎詠誌疑惑的看他“你如何作證。”
田明遠咬了咬牙“其實昨天晚上,沈姑娘是和我在一起。”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訝了。
“是。”田明遠道“昨夜我睡不著,起身想去月老殿裡掛一根紅繩,碰巧遇見沈姑娘也在。我們倆相談甚歡,過了許久,慕綠來了,她和沈姑娘產生了一些爭執,我將兩人勸開。”
葉彩唐看了一眼沈星瑤,沈星瑤連連搖頭。
純粹的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看見他。
田明遠道“我將兩人勸開後,然後陪著沈姑娘去散步寬慰她,等回來之後,便看見慕綠已經死了。”
這又是哪裡來的一個版本?
慎詠誌道“那我為何聽死者的丫鬟說,沈星瑤是昏迷在案發現場的?”
“是。”田明遠道“看見死人後她嚇壞了,我就扶她坐在地上休息自己去喊人,等我喊人回來她已經昏迷了,肯定是凶手去而複返。但是我用性命擔保,她絕對不是凶手,我們離開的時候慕綠是好好的,回來她已經死了。”
慎詠誌陷入了沉思。
如果田明遠是個普通人,他肯定是不會搭理的,但他也是個京城的公子,田家的麵子,多少也是要給的。
但是夏樾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他也回頭看了沈星瑤一眼,沈星瑤一臉急切搖頭。
沒那回事兒?
那就是田明遠為了給沈星瑤洗脫罪名,編造事實,給沈星瑤做了一個假的證人。
田明遠這是乾什麼,是要討好沈星瑤嗎?
但是眼下就尷尬了。
不論田明遠是不是真的好心,如果要默認了他這話,那麼就是承認了昨天晚上,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沈星瑤和他相談甚歡,如今這裡這麼多人,一旦承認了這個,沈星瑤就隻能嫁給田明遠了。
但是沈星瑤並不想嫁給田明遠,夏樾他們也看不上他。
這個好意,沈星瑤不能收。
夏樾點了點頭,我明白。
本來就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一時說不清楚,慢慢查就是了。不能再扯上一層更麻煩的事情了。
夏樾道“可有此事?”
沈星瑤立刻道“沒有。”
斬釘截鐵。
田明遠急道“沈小姐,我知道這事情說出去是不好,但現在命案麵前,你就實話實說說了吧。你我本是父母都鐘意的婚事,等回去之後,我一定讓爹娘備足聘禮,上門求娶。”
田明遠甚至拿著那根寫了一半名字的姻緣繩給慎詠誌看,用做證據。
“慎大人請看,這是我們正要掛上姻緣樹的姻緣繩,這上麵,是沈小姐的名字,我的名字隻寫了一個開頭,尚未寫完。”
一個十字,也可以說是田的中間,雖然筆順有些奇怪,但不是每個人寫字都是按正常筆順的。
慎詠誌的表情微微有點鬆動。
若真是有田明遠作證,他死咬住沈星瑤就沒意思了。
當然沒有婚約的一男一女半夜私會,這有傷風化,但那是另一回事了。何況這一男一女之前就有家中認可,後來又成了親,那也就沒什麼了,流傳出去旁人聽了,大不了覺得他們是小夫妻恩愛和睦,不是完全的兩眼抹黑成婚,說不定還會羨慕。
但是沈星瑤堅定的道“沒有,不是,我昨天沒有遇見田二公子,這跟姻緣繩上,寫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葉彩唐握了握沈星謠的手。
沈星謠是對的,不能認的事情就是不能認,你要是真的不好意思供出心上人,要不然的話你就說是寫的我的名字吧,葉字裡不是也有個‘十’字嗎?
京城開明,男男女女,大家什麼世麵都見過。
“沈小姐。”田明遠還要再勸,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