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看了眼吵吵嚷嚷的眾人:“聽說,赤焰軍的各位兄弟,對六扇門仵作進軍營頗有微詞。葉仵作是我的人,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葉彩唐暈乎乎想,瞅瞅這人不同說話就不同,夏樾說話就是文縐縐的,真好聽。
夏樾道“鐘將軍,我不曾去過軍中,對軍營裡的規矩也確實不懂。若真是如此,十年內赤焰軍中,若有敗仗逃兵命案鬼祟,我一力承擔。”
鐘正業瞪一眼江韜。
真是瘋了。
你看這下我給架的多高,幾千人一隻隊伍,因為一個姑娘進來一趟,就賴上人家了是吧。生老病死都要人家負責了是麼?夏樾怎麼承擔,就這理由到時候去皇帝麵前一說,赤焰軍的臉都要丟儘了。
而且葉仵作還是夏樾在征詢他的意見之後,這才請進軍營中來的。
“你們幾個。”鐘正業道“一派胡言,給葉仵作賠禮道歉,每人去領二十軍棍。葉仵作是朝廷派來查案的人,豈容你們肆意評論,輕薄汙蔑?”
夏樾這是給他麵子,如果現在不在赤焰軍裡,這幾個人說不定還剩下半口氣。
幾人萬萬沒想到鐘正業如此嚴肅偏心,心裡都不服氣,但是不服氣歸不服氣,軍令如山,不敢反抗。
葉彩唐站在夏樾身後,欣然接受了幾人的道歉。
一共四人,就是剛才嘴碎的四人。
他們漲紅了臉,一抱拳。
“剛才我們胡言亂語,請葉仵作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
葉彩唐淡淡道;“無妨。”
然後四個人就被帶走了。
其實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
夏樾和鐘正業都沒放在心上,正事重要,其他的小摩擦,也可以等把峽穀裡的事情搞清楚再說。
反正也不能撕破臉,表麵上維持住平和就行。
於是眾人往帳篷中走,一邊走,一邊繼續剛才的商議,他們打算事不宜遲,這就出發。
安全第一,鐘正業帶一千人馬,分成兩隊,一隊他帶,另一隊由夏樾指揮,進山後先合在一起,若有變故,分頭行動。
葉彩唐也跟著進了帥帳,看了掛著的地圖。
這個年代的地圖相對來說簡單,她看的懂,一邊看著,一邊聽鐘正業安排隊伍。
正在集結,剛才押著四人去領二十軍棍的江韜跑了過來,那樣子倉皇之際,就差一點連滾帶爬了。
眾人隻覺得心裡一陣不安。
“怎麼回事?”鐘正業聲音有些發緊“為何如此慌張?”
他雖然見過大風大浪,也覺得今日有些不祥。
江韜道“又有屍體從河上飄下來了。”
就像是當年飄下來的屍體一樣。若非那幾具屍體,也不會讓五十幾人失蹤,至今成謎。
鐘正業和夏樾毫不猶豫的出了帳篷,快步往外走去。
為了取水方便,營地就在河流邊緣,河邊有人站崗,此時,已經用一根長長的鐵棍,在河中打撈。
河水並不急,屍體緩緩飄過,很快,三具屍體就全部被撈上來了。
葉彩唐看著屍體被撈上來,突然有些淡淡遺憾。
可惜現在涼快,這幾具屍體看起來時間也不長,要不然現場炸一個,保證以後赤焰軍的人看見仵作都繞路走。
何止一個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