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老夫是不是在哪見過?”丁春秋話鋒一轉,看向其身邊的段譽問道。
“你忘了,當初你在無量山,被慕容大哥打得跪地求饒……”
丁春秋忘了段譽,但段譽可是記得他的,隻是這番說辭也不過是胡言亂語,沒想到卻歪打正著,那晚的事一直都是丁春秋心中的痛。
鳩摩智見丁春秋麵色越來越難看,當即說道“丁施主不要誤會,這位公子隻是一時迷了心智,說些胡話,丁施主請自便,貴門的事,與我等無關。”
丁春秋麵色一鬆,朝一旁早已嚇得躲到櫃台身後的掌櫃和小二喝道“給這位大師擺一桌上好的齋菜,算老夫賬上。”
鳩摩智笑而不語。
但段譽可是急了,他本就是憐香惜玉的人,又怎忍心見得阿紫這樣的人間美玉香消玉殞,登時朝鳩摩智罵道“你這番僧,枉為出家人,以前做得那些事也就罷了,如今一條人命擺在你麵前,你居然見死不救,佛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重重懲罰你的,甚至將你逐出佛門!”
丁春秋麵色微沉,若不是搞不清這段譽跟鳩摩智的關係,他早就一掌糊過去了。
鳩摩智更是臉色發黑,他一生最為得意之處,便是一身深不可測的佛理,如今被段譽貶得一文不值,哪有不怒之理,當即輕輕拍了一下段譽後肩處。
“啊,痛!”段譽慘呼一聲,摔倒在地,翻滾起來。
“年輕人,想要得到極樂,就要先嘗遍極苦,多吃點苦頭,對你有好處的!”鳩摩智微微笑道。
丁春秋神色微一變幻,乾脆不再理會這二人,望了望手中攢動的黑蜈蚣,略一躊躇,左手在阿紫臉上拂過,隨即輕輕一拍,眾人隻看得清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阿紫嘴角劃過。
“咕咚”,馬上便是阿紫的吞咽聲響起。
這一變故事起倉促,包括慕容複在內的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黑蜈蚣已經被阿紫吞了下去。
“啊喲”,阿紫慘叫一聲,身子一軟,捂著小腹在地上翻滾起來,臉上黑氣直冒,嘴中斷斷續續的哀求道“師……師父,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給我……給我解藥……”
“哼,適才這位大師說得好,想要得到極樂,就要先嘗遍極苦,這點小苦頭你就受不了了?嗯?”丁春秋對阿紫說道。
“師父……啊……好疼……”阿紫隱隱露出的小臉,早已擠成一團,鼻涕眼淚都流在了一起,狼狽到了極點。
丁春秋見到阿紫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終是緩緩從身上掏出一個藥品,扔給地上的阿紫,“這解藥隻能管三天的效力,你若是想跑,就跑吧,不需半日,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最後化作一攤血水!”
阿紫哪還顧得了那麼多,拾起藥品,飛快的送進嘴裡。
“神仙姐姐!”這時,段譽忽然朝著王語嫣的方向喚了一聲,嘴中喃喃道“我這是快死了麼,竟然出現了幻覺!”
“這小子眼力這麼好?”慕容複不禁愣了一愣,四下一看,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堂中的大部分賓客,見勢不妙,早已溜之大吉,堂中空曠,自己三人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這裡,自然顯得十分特異了。
丁春秋與鳩摩智順著段譽的目光一看,登時齊齊變了臉色,而木婉清則是呆呆望著慕容複,準確的說,是盯著慕容複身旁的王語嫣與小昭二女,眼中寒光閃爍,但轉眼又變得複雜起來。
慕容複乾笑一聲,起身拱了拱手,“哈哈,原來大家都在啊!幸會幸會。”
“原來慕容施主也在這裡,燕子塢一彆,小僧還以為再也無緣相見了呢!”鳩摩智回了一禮,一臉唏噓的歎道。
“哼!”丁春秋隻是冷哼一聲,眼光微微閃爍,並不言語。
“你這個無恥臭男人,來這裡做什麼!”木婉清一開口便忍不住想要罵他。
慕容複麵色微微一滯,不過仍是和聲說道“婉兒,你四處流浪了這麼久,也該跟我回去了!”
木婉清怔了一怔,雙眼霧氣彌漫,帶著哭音說道“你身邊這麼多嬌妻美眷,我還回去做什麼?”
“唉……”慕容複歎了口氣,臉上儘是憂傷之色,“嬌妻雖多,但卻沒有你!”
“你……哼,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木婉清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似乎有些意動,但馬上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扭頭拒絕。
“哈哈,慕容公子風流瀟灑,倒是讓人好生欽羨。”鳩摩智趁機插口道。
“大師抬舉在下了,以大師這副模樣,若是肯還俗,相信一定會有許多武林天驕,絕色美女非君不嫁的。”慕容複隨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