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難自從在大理敗於慕容複手下之後,便回寺中苦修“袖裡乾坤”,此時再使將出來,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但見他袖袍忽鼓忽癟,拳勁一道接著一道,變幻無窮,讓人防不勝防。
丁春秋起初還不以為意,但一交手之下,登時心中凜然,玄難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又使了這般奇妙詭譎的功夫,當真難以招架。
才拆得二十來招,丁春秋已然落入下風。
“師父,你怎麼樣了?”康廣陵雙掌抵在蘇星河後背,大股的內力不斷輸入蘇星河體內。
而薛慕華卻是掏出銀針,在蘇星河胸前紮了幾針。
奈何丁春秋的化功大法狠毒無比,在蘇星河經脈內橫衝直撞,不斷吞噬其內力,又豈是這般好驅除的。
莫說康廣陵內力低微,不過一流水平而已,就算是內力與丁春秋同等深厚之人,也不一定能將其驅除,何況蘇星河還身中劇毒。
“王姑娘!”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段譽來到王語嫣身旁,“那丁春秋似乎是個大惡人,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王語嫣瞟了遠處的蘇星河一眼,秀眉微微一蹙,善良的她自然不忍見這老人死去,但表哥乃是一等一的重要,若是自己離開石壁範圍,被丁春秋趁機作怪,豈不是要後悔終生?一時間也是猶豫不決。
這麼一小會功夫過去,場中丁春秋二人已經交手不下百招,一直都是玄難在壓著丁春秋打。
丁春秋臉色青黑,這袖裡乾坤雖然就那麼一招,但從這一招中變化出來的招式,卻是數不勝數,甚至毫無規律可言。
咬了咬牙,丁春秋忽的朝摘星子等人喝道“你們是乾什麼吃的,這老和尚趁虛而入,你們還不上前幫忙!”
摘星子呆了一呆,急忙點頭稱是,隨即帶著眾師弟,一齊出手,一時間,飛鏢、暗器、毒氣,全都湧向玄難。
玄難微微吃了一驚,他自是知道星宿派的人擅長毒功,先前與丁春秋交手一直都用袖裡乾坤,除了這是他的看家本領之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有袖子隔著,根本不怕毒物。
可是此時這麼多帶毒的攻擊,如何抵擋,當即微微退了數步,雙袖搖擺,在身前形成一個淡黃色的屏障。
“卑鄙!”
“無恥,人多欺負人少。”
“明明是單對單,卻叫人幫忙!”
函穀八友見丁春秋招來弟子幫忙,紛紛破口大罵。
“彆吵了,師父這有我和五師弟,你們其他人都去幫玄難大師。”康廣陵喝了一聲,吩咐道。
函穀八友紛紛一步躍出,取出武器,迎向丁春秋眾弟子。
玄難騰出手來,當即連出數掌,攻向丁春秋,掌掌帶風,速度奇快,眨眼間攻擊已到丁春秋麵前。
丁春秋心中暗恨,施展出迎風回浪,身形倒退的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抹,將蒲扇拿在手中,“刷刷刷”連扇數下,每一下都擊出一道碧綠勁氣。
玄難知道這勁氣帶著劇毒,不敢讓其沾身,手中招式不變,但雙腿卻是陡然一彎,身子橫擺,雙腿連環踢出。
這一番變化,上下相隨,步隨手變,身如舵擺,當真是行雲流水,巧妙之極,既避開了丁春秋的毒氣攻擊,又不減弱自己的攻勢,甚至還稍有加強。
丁春秋見其腿影飄飄,瞧不清楚他踢得到底是左腿還是右腿,隻得施展身形急速閃避,堪堪避過了五六腿,忽然“啪啪”兩聲,肩頭卻是中了兩拳。
“哼,死禿驢!”丁春秋吃痛,不禁大罵出口,當即也不再閃避,手中蒲扇一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玄難一愣,心知有詐,奈何此時招式已老,難以轉折。
“砰砰砰”,丁春秋胸前連中數腿,身子倒飛而出。
落地後的玄難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方才的情況著實太詭異了點,任何人生死相拚之時,豈會站著不動讓人打,可是丁春秋中了自己那幾腿,不死也得重傷,這到底是何道理?
“咳咳!”丁春秋掙紮著站起身來,咳出兩大口血,但神色間卻是得意的笑容。
玄難眉頭一皺,“隻要丁施主能就此離去,貧僧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