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靜靜的望著這一幕,眼神光微微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哇,姐夫!”阿紫跑到慕容複身旁,“你好厲害,怎麼又成彆人家的掌門了?”
慕容複微微瞪了她一眼,“你安分點,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阿紫小嘴一嘟,“不說就不說嘛!”
不過小眼珠子卻是在康廣陵等人身上轉動不停,嘴角似笑非笑,不知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好了師兄,你也不必如此傷懷,師父他老人家走得很安詳,若他泉下有知,反倒會責怪你也不一定。”慕容複難得出言安慰道。
蘇星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點點頭,“以師父的性格,若是見到我如此做小女兒狀,定是要被他訓斥一番的。”
半晌後,蘇星河才恢複了情緒,略帶歉意的朝慕容複拱手道“掌教至尊……”
但話未說完,便被慕容複打斷道“師兄不必如此,叫我師弟即可。”
蘇星河愣了一下,眼中多了一絲親切之意,“如此星河就托大,叫你一聲掌門師弟了!”
慕容複微微一笑,“合該如此!”
隨即他又看向函穀八友等人,“你們也一樣,叫我師叔即可,不必掌教長,至尊短的。”
函穀八友聞言,怔了一怔,隨即臉色狂喜,急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嘴中說道“多謝掌門師叔!”
“多謝掌門師叔!”
……
“不就一個稱呼麼?怎麼還感恩戴德了?”慕容複頓時一奇,覺得函穀八友的反應過於隆重了。
蘇星河似乎是看出了慕容複的疑惑,微微解釋道“掌門師弟有所不知,早年間,為防他們被丁春秋那惡賊迫害,我便將他們逐出了師門,也就不算逍遙派的弟子了,如今師弟讓他們認祖歸宗,無異於將他們重新收入門牆,他們自然感激你。”
“原來如此!”慕容複恍然的點點頭,“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如今本座要重整逍遙派,爾等正好助我一臂之力。”
“謹遵掌門師叔之命!”八人齊齊應道。
“師弟,不知這惡賊你打算如何處理?”蘇星河指了指一旁的丁春秋問道。
慕容複眉頭微微一皺,蘇星河雖然是在問他,但言語中殺氣凜然,顯然是非要殺了丁春秋不可。
這可著實讓慕容複為難了,如今慕容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但終究底蘊太薄,尤其是人丁稀少,相應的人才也就沒有多少,全靠四大家臣支撐著。
珍瓏棋局中的夢境給他提了個醒,慕容家想要稱霸天下,斷然不能完全依賴四大家臣,或者說一定要削弱他們的複燕之心,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大量招攬人才,分化瓦解四大家臣,這樣一來,大勢所趨,他們也無可奈何。
而丁春秋雖然天生反骨,手段卑劣,但就算是一張廁紙,也是有他的用處的,更何況還是個人才,當然前提是必須能牢牢將他控製在手中,而且將來慕容複也未必會給他什麼地位。
可眼下他剛剛坐上逍遙派掌門,眼前雖然隻有小貓三兩隻,但這可是逍遙派最忠實的班底,若是不殺丁春秋,必定會寒了他們的心,也是一大損失。
沉思半晌,慕容複冷然開口道“此人背叛師門,意圖殺害恩師,致使恩師數十年見不得天日,本該將他淩遲,但這樣又太便宜他了,所以本座決定,將其貶為逍遙派奴仆,後半生當牛做馬,償還罪孽。”
丁春秋眼中喜色一閃而過,卻是不敢表現出絲毫。
“這……”蘇星河眉頭微微一皺,但見慕容複一副不可商量的神色,張了張口,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不過他耳邊馬上響起了慕容複的聲音,“師兄不必介懷,此人到底跟師父有過十幾年的養育之情,真殺了他,師父也未必真個高興,不如讓他一輩子為逍遙派做事贖罪。”
他知道慕容複是傳音入密,當即也傳音道“師兄倒不是對師弟的處置有所不滿,而是此人薄良寡恩,根本就是一頭白眼狼,而且又精通毒術,根本無法用藥物控製住的。”
經他這一提醒,慕容複頓時心頭一凜,這才想起,丁春秋毒理醫術極高,就是將神龍島的豹胎易筋丸取來,怕也是無法徹底控製住他的。
“唉,看來必須得前往天山走上一遭了。”慕容複心頭默默歎了口氣,如今這種情況,若是有生死符在手,區區一個丁春秋,根本不是問題。
心中念頭轉動,沉默半晌,慕容複傳音道“師兄放心,你聽說過咱們逍遙派有一門絕技喚作‘生死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