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與令狐衝聽得場中動靜,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來,轉頭望去,藍鳳凰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而令狐衝臉色卻是瞬間變得複雜無比。
其餘人等均是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心中駭然不已。
慕容複摟著東方不敗緩緩落地,口中調笑道,“董兄,多日不見,怎落得這般狼狽下場。”
東方不敗挨了眾人一擊,其實傷勢也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隻是在見到眼前之人出現後,登時心神一鬆,一種心力交瘁之感油然而生,聽他如此調笑,不禁翻了個大白眼,“還不都是因為你!”
望著這張撫媚得不像話的臉蛋,慕容複心中一動,笑問道,“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說話間,探手在其手臂上一搭,將流血止住。
“你想問什麼?”東方不敗似乎頗為信任他,並沒有反抗,語氣也是隨意之極,倒好像兩個相識多年的親密朋友在閒聊。
“你到底是男是女?”慕容複目光直視著東方不敗的眼睛問道。
“這個很重要麼?”東方不敗被他看得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當然重要了!”慕容複輕笑一聲,口中淡淡說道,“如果你是男的,我現在就將你扔回去給他們,如果你是女的,那說不得要救上一救了!”
二人說話聲音雖輕,但在場眾人無不是內功好手,聞得此言,均是目光古怪之極的望著慕容複。
不過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楊蓮亭,此刻的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慕容複一巴掌拍死,隻是他也不是傻子,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他一個沒有半點武功的人又豈敢上去送死。
任我行被慕容複一掌擊退後,心中惱恨之極,但聽到慕容複說出這樣的話後,登時哈哈大笑,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可千萬彆上當……咳咳……”
說到一半卻是劇烈咳嗽起來,任盈盈急忙拍了拍他的背,待他緩過來後,又繼續說道,“對於此人的底細,老夫再清楚不過了,他本是一個大好男兒,原本是我日月神教的副教主,隻是後來為了練功,將自己的根都給斬了,此刻你抱著的,可是一個活太監!”
慕容複皺眉看了任我行一眼,淡淡問道,“我問你了麼?”
任我行麵色一窒,心中陡然冒出一股滔天怒火,縱橫江湖這麼多年,誰曾敢如此跟他講話,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後生晚輩,怒聲道,“小子,你不要太猖狂,須知……”
但話未說完,慕容複屈指一彈,一道劍氣激射而出,眨眼間已然到得任我行身前數尺。
“爹爹!”任盈盈頓時麵色蒼白無血,電光火石之間,身子一晃,轉到任我行身前替其擋劍。
眼看一個絕色美人就要香消玉殞,斜刺裡卻是突然冒出半截劍尖,劍尖寒芒吞吐不定,隻聽“滋”一聲,寒芒與劍氣相交,劍氣立時化為烏有,寒芒連帶長劍也是寸寸斷裂,二者竟是拚了個不相上下。
任盈盈呆了一呆,轉頭望去,不是令狐衝又是誰,不禁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令狐衝無言的搖搖頭,轉而望向慕容複,拱手行了一禮,“令狐衝見過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眾人聽得這四個字,登時腦袋“嗡嗡”作響,雖然沒有說出慕容複的全名,但武林中能叫“慕容公子”除了姑蘇慕容複,再也沒有彆人了。
如今慕容複的大名在武林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什麼“聽香水榭獨鬥群雄”、“千軍萬馬中取鼇拜首級”、“萬安寺一人舉起千佛塔”……都快被人傳成神話了。
任我行心中更是驚顫不已,他重出江湖才不到三月,但關於慕容複的傳聞卻是聽過不下數十遍了,本來還打算奪回教主之位後,便去尋那慕容複比上一比,現在好了,連教主之位也不用想了……
慕容複不管他人心中如何想法,衝令狐衝微微點頭示意,口中說道,“既然令狐少俠出手,這一次就算了!”
令狐衝暗暗苦笑一聲,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慕容複轉頭看向東方不敗,意思不言而喻。
東方不敗沉默半晌,開口道,“你若是替我殺了這些人,我就告訴你!”
“哼!”慕容複微微冷哼一聲,當下也不言語,閃電般出手在其胸口連點數下。
“你要做什麼!”東方不敗聳然一驚,奈何身子動彈不得,隻能任他施為。
“自然是要驗明正身了!”慕容複傳音說了一句,抱起東方不敗,身形一晃便來到方才偷窺的隱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