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島主也沒讓他失望,張三退下後,便略顯失望的掃了一眼那些被判為“該罰”的人,揚聲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望爾等今後洗心革麵,好自為之,好了,多餘的龍某就不說了。”
“來人,帶客人前往石室,參悟神功,其餘該罰之人,即日發往各自的醒過之地。”
一時間,幾家歡樂幾家愁,群雄中,有欣喜的,有沮喪的,還有羞怒的,當真是形形,千姿百態,不過他們都忘了一件事,就是關於解藥以及如何離開俠客島之事。
隨後,後堂進來一群小廝,點認賓客,分為兩波,一波沿來時的路返回,一波則從另一個通往山腹更深處的洞口行去,至於幾大家族的弟子卻隻有一半起身,餘下百餘人坐於原地不動,似乎還有什麼事沒完。
待所有人走後,廳中隻餘龍、木島主,四位家主,百十個六大家族弟子,而此前隨處可見的小廝、執事,也都自動退了出去。
“所有候選者都到此了麼?”龍島主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木島主則是看向其餘四個家主。
那帶著麵具的青黑男子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唐家十一人到此。”
“方家年輕一輩三百二十一人,按照規矩,該有三十三人到此,但因超過了限額,隻來了三十人。”白衣中年男子麵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觀其麵目及衣著打扮,本該是灑脫之輩,可任誰要將家族那麼多青年俊傑捐出去,也灑脫不起來的,哪怕方家人多,也經不住如此消耗啊。
“康家年輕一輩隻餘九人,一人到此。”康書敏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
輪到那山羊胡老頭時,他卻是略微不滿的哼了一聲,“李家隻來了一人,便是我這老不死的。”
龍島主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鬆開。
那方姓族長卻是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李老何故如此,李家弟子……”
話未說完,便被山羊胡老頭擺手打斷,“不必多說,我意已決,這一次,不會再白白犧牲李家弟子了。”
“李老這是什麼話嘛,怎麼能叫白白犧牲呢?那可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康書敏嬌滴滴的說道,隻是語氣說不出的怪異。
“哼,冥頑不靈!”木島主冷哼一聲,說道。
方姓中年男子與康書敏登時噤若寒蟬,沒有再開口,而李家族長將頭撇向一旁,一副沒聽見的模樣。
木島主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陡然變得青黑起來。
卻在這時,龍島主擺手道,“罷了,既然李兄定要如此,我們也不會攔你,不過你要知道,規矩不可壞,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家族滅亡。”
“哼,與其荼毒天下,我李家寧可自取滅亡。”李姓老者冷冷說道。
龍島主搖搖頭,轉而看向欲言又止的張三,“有什麼話儘管說,這般作態是何道理?”
張三身子一抖,急忙開口道,“老祖,那慕容複以及他身邊的四個女子該如何處置?”
龍姓島主眉頭微挑,隨即看向木島主,“你先前出手試探過,如何?”
木島主臉色又恢複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搖搖頭說道,“真元凝練,具體深淺,看不出來。”
龍島主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先前木島主不過是隔空將一縷勁氣送到慕容複體內,二人相隔甚遠,又未真個動手,能看出“真元凝練”已經頗為不易了。
熟料二人這兩句話,卻是在幾位家主心頭翻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六人雖同為一家之主,但實際地位是不一樣的,就以龍木二島主來說,明顯比其餘人都要高出許多,這不僅是因為他們的輩分,最重要的還是二人功參造化,武功遠遠超出其他家主或長老。
沒想到木島主居然看不出那慕容複的深淺,這當真有些不可思議。
張三心頭一跳,不禁生出一種“莫非連二位老祖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的想法,但馬上又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慕容複充其量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比得上二位老祖二百年的功力。
過得半晌,龍姓島主才開口道,“此人武功雖高,但終究是服下了斷腸蝕骨腐心草,方才又要去了兩珠,還怕他逃出俠客島的手心麼?”
張三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說道,“龍三鬥膽說一句,此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