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光線昏暗,毛東珠未曾留意到慕容複的神色變化,聽得此言,眼中感動之色更甚,毫不猶豫的便將瓶中精血服了下去,入口即化,腥味中帶著些許香甜。
她一服下精血,慕容複便緊緊盯著她的身子,就連她自己也不例外,好半晌過去,其肌膚上泛起一陣異樣的紅光,但閃爍幾下之後又飛快沉寂下去。
“這……”毛東珠愣住了,這精血似乎有用,但一滴又太少。
看到這一幕,慕容複便心中有數了,但馬上又糾結起來,看這陣仗,想要治好她,需要的精血怕不在少數,保不齊自己還要虛脫好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是否相救,就值得商榷了。
“在這之前,你可曾吃過什麼特彆的東西或是見過什麼特彆的人?”猶豫半晌,慕容複還是覺得先想想彆的辦法再說。
毛東珠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隨後搖搖頭,“不記得了,這一個月以來,奴家也曾細細想過,始終想不通到底是誰要暗害奴家,身邊的婢子也就那幾個,自從奴家知道很可能被人下了毒之後,也曾明察暗訪,最後將她們抓起來逼問,也得不到半點訊息。”
說到這,看向慕容複的眼神,也生出了些許異樣,她不知道誰暗害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曾想到了慕容複,畢竟她以前可是吃過豹胎易筋丸的,算算時間,也正好到了豹胎易筋丸發作的時間。
以豹胎易筋丸的毒性,身子發什麼任何奇異的變化,她也不會覺得奇怪,雖然慕容複那次幫自己解了毒,但以慕容複的手段,故意留下一些毒素,甚至是種下一種新毒,也都是有可能的。
這也是她將瘦頭陀招來的原因,為的便是通過瘦頭陀,聯係慕容複,不料慕容複卻是突然找上門來。
慕容複不知道毛東珠心頭所想,但觀其神色,倒也明白個大概,眉頭微挑,“怎麼,你懷疑是我下的毒?”
毛東珠身子微顫,急忙搖頭道,“奴家不敢。”
“哼!”慕容複有些不爽的輕哼一聲。
毛東珠不知道誰暗害了她,但慕容複卻是聯想到了康熙身上,若說整個紫禁城誰最有可能暗殺太後,那便隻有康熙了,不為彆的,毛東珠假太後的身份,很可能已經被康熙知道了。
“真太後呢?被你藏哪了?”忽然,慕容複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毛東珠先是一怔,隨即大驚,莫不是眼前之人覺得自己已經沒了任何利用價值,想要找到真太後,設法控製?
雖然如此想著,她還是說道,“就在外麵屋中的書架後麵,機關在燈台上。”
慕容複聽出毛東珠語氣中的些許不甘,稍一尋思也就明白過來,淡淡說道,“你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很可能是康熙做的手腳,那女人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如若不然,咱們也可以用她與康熙交換你的小命。”
毛東珠登時愣住,隨即又是大喜,沒想到自己在慕容複心中居然有如此地位,即便是用真太後與康熙攤牌也在所不惜。
她自然不知道,慕容複僅是因為心疼自己的血罷了,如果能從康熙那裡得到解藥,自然不願浪費自己的血。
說起來,他心中也頗為好奇,到底是什麼毒藥,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任他如何檢查,也查不出毒素所在,而且以他寶血如今的強大效果,竟然有種杯水車薪的感覺。
毛東珠正想去開門,忽的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又急忙將衣服套上,二人出了彆間,來到大廳中。
瘦頭陀還躺在裡間,見得慕容複二人出來,心下鬆了口氣,當即掙紮著起身,朝二人走去,不知怎的,這二人獨處,他心中便有些頗不是滋味,生怕二人在裡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是以方才二人呆在彆間的這段時間,他可都一直豎起耳朵的。
慕容複見瘦頭陀過來,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給了毛東珠一個眼神。
毛東珠會意,當即迎上前去,低聲道,“師兄,公子正在想辦法幫我解毒,其中涉及到一些公子的隱秘,知道太多的話……”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不過瘦頭陀登時一哆嗦,急忙點頭道,“師妹,那我就先去外麵等你們。”
說著又朝慕容複拱了拱手,“公子,屬下內急,便先告退了。”
慕容複心中有些想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