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大有怎麼回事?沒有看守也就算了,連飯也不送!”慕容複嘀咕一句,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手腳,“算算時間,應該是戊時(晚七點到九點)了吧。”
隨後他打開秘密出口,走出牢房,又把出口掩飾好,才朝外麵走去,今晚該探一探棲鳳樓了。
不過就在他即將走到走廊儘頭時,忽然一陣急促又緊密的腳步聲傳來。
慕容複一驚,來人都是練家子,而且人數不少。
“難道被發現了?”慕容複心念轉動的同時,腳下速度也不慢,瞬息間便已回到牢房中。
不多時,數十人湧進天絕牢中,腳步聲頗為齊整,顯然是軍隊中人。
慕容複當即躺倒在地上,裝作沉睡的樣子,雙眼眯成一條縫,留意著外麵的情況。
隻見大批黑衣黑甲的軍人,押著一個身著宮裝、頭戴黑套的女子自牢門前走了過去,為首之人麵白無須,正是燕山中有過一麵之緣的王屏藩,此外還有一個尖嘴猴腮的麵孔,慕容複知道這人是黑獄第一層的掌簿,主管登記、調配等各項雜物。
“竟然是個女子?”慕容複心裡有些意外,根據黑獄的情況來看,這第五層天絕牢明顯是針對某些窮凶極惡,武功極高之人準備的,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子竟然也關到這來。
他定睛看了兩眼那女子身形,隱約覺得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具體的又想不起來。
“我想那麼多作甚,等這些人走了,過去看看不就行了。”慕容複心中如此想道。
過得片刻,王屏藩與掌簿打開慕容複對麵的牢房,把女子關進去。
“王大人,”掌簿略帶諂媚的聲音響起,“這人是誰?是否要登記一下?”
“這人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士兵開口便要把女子身份說出。
王屏藩卻是冷冷打斷道,“住口,此人身份乃是絕密,都不要命了?”
那位掌簿見此,哪裡還敢詢問。
“公主身邊的?侍女?丫鬟?”慕容複心中恍然,難怪會有幾分眼熟,興許是以前在坤寧宮見過吧。不過馬上他又疑惑不已,既然是建寧身邊的人,怎麼會被抓到這天絕牢中來?
王屏藩接著說道,“從現在起,天絕牢完全封閉,由本將軍麾下親自看守,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明白麼?”
掌簿連聲稱“是”。
“咦,這裡還關了一個人?”忽然一個士兵注意到慕容複的牢房,不禁驚咦出聲。
王屏藩轉過身來,看向慕容複牢房。
慕容複急忙閉上眼睛,微微側過身子,讓人看不到他的臉。
王屏藩皺眉看了兩眼之後,朝掌簿問道,“此人是誰?為何會關在這裡?”
掌簿連忙說道,“小的也不知道此人是誰。”
王屏藩登時大怒,“大膽,你身為掌簿,竟連牢中犯人的名單都不知道,豈非玩忽懈怠?”
掌簿心中暗暗叫苦,嘴中解釋道,“啟稟大人,這人是昨日王大有將軍親自押來的,他跟卑職說此人是王爺欽點的重犯,不用登記。”
“哦?”王屏藩這才臉色稍緩,沉吟道,“既是王大有押來的,那應該不會有錯,可既然牢中有人,怎會一個守衛也沒有?”
“回大人,”掌簿答道,“王將軍押解此人進來的時候,正好黑獄軍輪值到彆處去了,卑職無從調配,正想稟明王將軍,請他派黑甲軍前來。”
“原來如此,這樣一說倒也真怪不了你,”王屏藩點了點頭,“好了,那本將軍就順便替王大有一並守了,你下去吧。”
“是。”掌簿如蒙大赦,躬身告辭。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瞪大了眼睛,但凡有一絲動靜,也不能放過。”王屏藩朗聲嗬斥一句。
眾軍迅速站位,頃刻間便將走廊把守住,尤其是慕容複和那位新來的宮女牢房周圍,看守最為嚴密。
而此刻假寐中的慕容複也是苦笑不已,忽然來個鄰居,把這些狗腿子也帶來了,眼下情況,他想無聲無息的離開此地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