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了一人,不過李自成已經受了傷,而胡逸之似乎功力不濟,也逐漸落入下風,對天地會的人來說,反而勝算更大了。
就在風際中想要全力儘出,先殺掉李自成時,另一邊胡逸之忽然虛晃一招,與胡德帝拉開距離。
“二位且慢動手。”胡逸之急忙說道。
胡德帝身形一頓,“你還有何話講?”
“今日是胡某內力不濟,不是閣下對手,便不再插手你們的事,隻要你們能進去,儘管進去好了。”胡逸之口中頗有不甘的說道,若是他全盛時期,擊敗胡德帝不無可能,但眼下功力即將耗儘,再硬撐下去也隻有死亡一途。
唯今之計隻能寄望慕容複的劍氣護罩能夠抵擋一二,實在不行,他也隻能見機而動,帶著陳圓圓遠走高飛。
李自成登時明白胡逸之的打算,心頭嘿嘿冷笑,嘴中說道,“老子也不打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莫名其妙的,平白給人擋了劍。”
風際中不明其意,但眼下不用與這二人分個生死,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眼見二人真個退到遠處,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胡德帝才真正放下心來,朝正屋走去,不過就在他即將踏入小屋半丈範圍時,忽然間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好似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住了。
“咦,那是……”胡德帝退後兩步抬頭望去,不禁驚咦一聲。
先前他剛衝進院中,便立即與胡逸之等人交上了手,根本無暇留意四周環境,直至此刻,他才注意到屋頂上方淩空懸著一柄寶劍,忽閃忽視,神異非常,而屋子周圍竟然布下一層淩厲無比的劍氣護罩。
風際中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登時麵色微變,隨即想起了什麼,“那好像是……慕容公子的劍?莫非慕容公子也在此處?”
胡德帝聞言定睛看了兩眼,“真是慕容公子的劍,那柄劍我曾見過,難道慕容公子出賣了我們,投靠吳三桂?”
風際中卻擺擺手,“事情未必是這樣,不如先把慕容公子喚出來,一問便知。”
隨即他朗聲喊道,“慕容公子,風際中求見。”
胡德帝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雖然他覺得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破開這護罩並不難,隻是如今慕容複是敵是友猶未可知,如果弄巧成拙可就糟了,眼下形勢實在不容再多一個敵人,還是慕容複這等實力恐怖的敵人。
在小院周圍,還有幾處戰場,雙方高手捉對廝殺,形勢對反清勢力的人明顯極為不利,好在王府守軍不知怎的,追至小院一二裡處便駐足不前,似乎正等待著什麼。
風際中的聲音穿過劍氣護罩,傳入屋中,慕容複正全神替阿九療傷,眉頭皺了皺又鬆開,陳圓圓則麵現焦急之色,她不知外麵情形如何,但李自成和那個傭人多半是凶多吉少。
終於,阿九忽然睜開眼睛,雙目如電,雙掌猛地推出,一道渾濁不堪的掌力激射而出,“砰”的一聲大響,桌椅被擊得粉碎。
慕容複緩緩收回內力,長長吐了口氣,“總算是清除乾淨了,我留了一道精純內力在你體內,你趕緊煉化,好恢複功力。”
“是,多謝師尊。”阿九心裡感動自不必說,口中說了一句後,忽然發現屋中還有兩個長相極美的女子,不禁愣住,“她們是……”
慕容複尚未開口,阿珂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我是你師父的心上人,將來……將來我們成婚後,你可以叫我一聲師娘。”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均是愣住,陳圓圓沒想到女兒會這麼大膽,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而且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阿九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心裡有些泛酸,嘴上淡淡道,“如果你想,我現在就可以叫你一聲‘師娘’。”
阿珂似是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臉上三分羞意,七分窘迫,不過事已至此,改口便是示弱,當即揚了揚下巴,“那自然是好,你叫吧。”
阿九登時語塞,目中閃過一縷冷意,忽的心中一動,微笑道,“抱歉,我師娘太多,也不知道你排行第幾,十七還是二十七,我記不清了,還是等你跟師父成親再說吧。”
慕容複額頭上立即飄起幾根黑線,沒想到平素冷豔高傲的阿九,也會這麼腹黑,如此一來豈不是把自己給出賣了。
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他正要開口解釋什麼,忽然屋外再次傳來風際中的聲音,“慕容公子,如果你再不應聲,可休怪風某硬闖了。”
“哼!”慕容複神色陡然一冷,方才緊要關頭,差點被此人擾了心神,現在想起來,登時怒不可遏。
“我先出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你們呆在屋裡,不要露麵。”慕容複當即交代一句,閃身出了屋子,餘下三女麵麵相覷。
屋外,風際中沒得到絲毫回應,心念轉動之下決定立即出手。
不過就在此時,屋前波瀾驟起,千絲萬縷的劍氣蜂擁彙聚於一點,頃刻間凝成一柄長劍虛影,朝風際中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