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一驚,直接推門而入,見得屋中情形,登時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些許愧意,急忙上前扶著方怡躺下,口中說道,“難為你了,還很疼麼?”
方怡搖頭,“不……不疼了。”
說話間額頭滿是細汗,臉色略顯蒼白。
慕容複白了她一眼,“可能是真傷到了,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點金瘡藥來。”
說著也不管方怡羞澀的阻止,又轉身出了房門。
“真是羞死個人了,那地方怎麼能塗金瘡藥嘛!”方怡看著慕容複的背影,差點羞暈了過去。
慕容複身上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唯獨沒有金瘡藥,這玩意平時都是小昭或雙兒帶著的,現在二女都不在,而那阿珂是個千金大小姐,更不會帶這些東西了,無奈他隻好去藥鋪現買一些。
街上行人稀少,氣氛說不出的肅殺,每過半刻鐘,便會有一隊黑甲軍疾馳而過,這一次吳三桂是動真格了,也不知是因為昨日天地會等勢力大舉進攻王府,還是因為蘇荃端了黑獄,或者兩者都有。
忽然,慕容複腳步一頓,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頭上戴著鬥笠,不過他還是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阿九。
慕容複心頭微喜,原本還頭疼怎麼找她,不想這麼快就遇到了。
他身形一晃,瞬息間來到阿九麵前。
“師……”阿九一驚,待看清慕容複麵容時,臉上露出一分喜色。
她正要出聲,慕容複卻是擺了擺手,拉著她拐入一個偏僻的巷子。
“師父。”阿九乖巧的叫了一聲。
慕容複點點頭,“仇報了?”
昨日他挾持吳三桂出府時,大批黑甲軍也被他們牽製著,那李自成隻要不是太笨,定會趁那個時候離開王府,而阿九也差不多同一時間不見的,想必是追了上去,以她的武功,殺一個李自成可謂輕而易舉。
不料阿九卻失望的搖搖頭,“沒有,那廝太過狡猾,我本想找一處隱蔽的地方結果了他,但跟蹤一段之後,竟把他跟丟了。”
“跟丟了?”慕容複一愣,這還真出乎他的意料。
阿九嗯了一聲,隨即又說道,“唉,此人狡猾如狐,錯過了這次,下次想殺他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慕容複知道她心裡頗有幾分怨氣,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口,隻得含糊其辭的說道,“阿九,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既然這次上天讓他躲過去了,那下次也會讓他撞到你手裡的。”
阿九白眼一翻,“師父,我沒怪你,你不要忽悠我。”
慕容複訕訕一笑,認真道,“阿九,跑了就跑了,李自成隻是小仇,所謂國仇家恨,你現在的目標,應該以推翻滿清為主,不該因小失大,如今整個山海關都已經戒嚴,那老烏龜除了抓捕刺客逃犯之外,未必沒有抓捕你的目的,你呆在這很危險,還是儘快隨我離開吧。”
阿九一怔,雖然知道這個師父安慰自己的意思,不過他說的也很對,國仇家恨,自然該把滅掉大明的滿清放在第一位,她當即說道,“是,師父,弟子不會再去追李自成了,不過下次遇到他,弟子也絕不再手軟。”
慕容複笑了笑,“如此甚好,對了,你身上可有金瘡藥?”
“有啊。”
阿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金瘡藥這種行走江湖必備良藥自然是隨身攜帶。
“那太好了。”慕容複微微一笑,拉起阿九便朝客棧走去。
二人回到客棧,慕容複要了金瘡藥,竟當著阿九的麵要給方怡療傷。
方怡大羞,若是慕容複一個人,她說不定半推半就的也就答應了,但此刻有彆人在此,她哪裡肯答應,推脫不過,隻得同意自己療傷。
慕容複隻是故意捉弄她一下,遂也沒有堅持。
“那你好好療傷,稍後我又來看你。”慕容複口中說了一句,便與阿九一道離開了房門。
阿九心思玲瓏,自然看出師父不知不覺又多出一個女人,心中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