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穎大驚失色,本能的想要起身護住身子,卻發現無力動彈,嘴中虛弱的問道,“你……你是誰?”
慕容複沒有答話,全神運功一邊恢複內力,一邊將先前引入自己體內的部分寒氣逼出去,想要壓製黃穎身上的寒氣,單憑一陽指還不夠,無奈之下他隻好將部分寒氣導入自己體內。
此刻的黃穎是又驚又羞,雖然身上的寒毒壓製住了,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被陌生男子看光了身子,她寧願死掉算了,沒由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帶著壞笑的俊朗麵孔,“那個花心的壞蛋,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逍遙快活呢……”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穎兒,穎兒!”
來人正是黃裳,他正要推門而入,守在門口的仆役急忙說道,“老爺,屋內有一個人正在給小姐療傷,他交代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也不能進去,否則後果自負。”
黃穎也聚起一絲力氣朝外麵說道,“彆……彆進來。”
雖然她已經清醒過來,但此刻不著寸縷,又不能動,還有一個陌生男子在房中,怎能讓爺爺看到,不然羞也羞死了。
黃裳一聽有人在孫女房中,更是急得不得了,但隱約聽到孫女的聲音,又生生止住闖進去的衝動,揚聲問道,“穎兒,你怎麼樣了?”
“我……我很好,現在不方便。”黃穎又勉力說了一句。
黃裳有些奇怪怎麼不方便,不過孫女還能說話,那說明已經醒過來了,孫女近來寒毒頻發,每次發作都會被凍成冰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這他是知道的。
一時間他不禁有些好奇救治孫女的到底是什麼人,要知道就算是以他的功力,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一次比一次困難,竟然還有人能夠替孫女壓製寒毒,此人功力必定在自己之上。
約莫一炷香功夫過去,慕容複終於睜開眼睛,緩緩吐了口氣,自語道,“再來幾次,隻怕都要虛脫了。”
“你……你是誰?”黃穎見慕容複醒轉,便顫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漠,幾分期待,似乎希望這個人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人,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慕容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意道,“怎麼,你似乎對你的救命恩人不怎麼客氣啊。”
說話間回轉過身去,上下打量著床上美妙的風景,毫不掩飾眼中的熾熱。
黃穎一見那張普通又陌生的麵孔,登時如若雷擊,本來就十分蒼白的臉蛋瞬間被抽去所有血色,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並迅速變成青色。
慕容複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彆激動,不然我的功力可就白費了。”
九陰絕脈極其特殊,一旦情緒波動過大,便極易誘發寒氣,當年的慕容雪就是這樣。
黃穎猛地怔了一怔,她發現這男子的聲音有股說不出的熟悉,跟那人的好像,稍稍平複了下情緒,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
慕容複本來還想戲弄她一下,但她現在的狀態實在經不起折騰,如果寒毒再發作一次,那便是真的無力回天了,於是揮手抹去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原本的麵容,微微笑道,“才幾月不見,你就連主人我都認不出來了。”
黃穎愣愣望著這張熟悉的麵孔,眼中霧氣漸漸彌漫,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這個壞蛋,你還知道來找我,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
慕容複也呆了一呆,他想過黃穎會罵他,也可能是不敢麵對,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期將至,心生絕望的原因,這幾個月黃穎竟是越來越想念慕容複,且日漸濃厚,奈何他一走就是幾個月,而她寒毒發作愈發頻繁,自知沒有多少日子可活,這才黯然離開燕子塢,回到黃裳身邊。
“穎兒,穎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黃裳在外麵聽到黃穎的哭聲,登時大急,想要強闖,但又不敢。
“沒……我沒事爺爺,你等會。”黃穎急忙止住哭聲,狠狠瞪了慕容複一眼,低聲道,“還不快點過來把我衣服穿好,哼,你這個大色狼,什麼時候都不忘占我便宜。”
慕容複苦笑一聲,這可是天大的冤枉,一陽指本就是至剛至陽的功夫,全力催動的時候,連金鐵也能融化,更何況一件小小的衣衫,也是他控製精妙,否則就算將整張床燒了都有可能。
不過他到底占了人家便宜,自然不好辯解什麼,當即從她衣櫃中找來幾件衣服,親手給她穿上。
黃穎還是第一次被男子穿衣服,原本蒼白的臉蛋都快紅透了,隻不過看上去有幾分病態,惹人生憐。
片刻,將黃穎穿戴整齊後,慕容複才打開房門。
黃裳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外走來走去,忽然見房門打開,不由大喜,可當看清慕容複的麵容時,卻是呆立原地,“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