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事,慕容複乾脆離開禪房,打算摸到定逸師太那裡,看看能不能偷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可惜的是,等他回到定逸師太的禪房,定逸師太已經不見了,他隻好四處晃悠。
這水月庵原本也是掛靠在恒山派名下的一處庵堂,算是恒山派在五嶽劍派的聯絡點,像華山派、衡山派等在嵩山附近都有聯絡點,隻不過恒山派已經很久沒有到過此處了,主持庵堂的老尼姑又不善經營,以致水月庵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此時許多恒山派的弟子正忙活著清掃庵堂。
慕容複悄無聲息的逛遍整個庵堂也沒有找到定逸師太,無奈回到了儀琳的禪房,閉目打坐,調理真元。
他雖然沒受什麼內傷,但如今真元渾厚,想要完全恢複自然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昨晚到現在也才恢複了三成而已。
一晃眼已是一天過去,慕容複沉迷在真元恢複中不可自拔,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體,猛地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儀琳正焦急的搖著自己肩膀。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儀琳便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你……你快躲起來。”
慕容複這才聽到屋外真有人敲門,“儀琳師姐,儀琳師姐你在嗎?師叔叫你過去。”
慕容複左右看了一眼,這禪房中除了幾樣簡單的起居用品便再無他物,哪裡有地方可以躲,而眼前的儀琳已經急得快掉眼淚了。
心念一動,慕容複身形陡然飄起,緊緊貼在房梁上。
儀琳鬆了口氣,轉身打開房門,門外是個麵容頗為清秀的小尼姑。
“儀琳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尼姑頗為關心的問道。
儀琳臉色紅了紅,“沒有,我就是有點累,睡的太沉了。”
女尼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不著痕跡的往禪房中瞟了瞟,沒有發現什麼,這才說道,“師叔有事找你,你快過去吧。”
儀琳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發虛,先是犯了淫戒,失身於人,後來又一連在定逸師太麵前說了那麼多謊話,現在她已經十分害怕見到這位師叔了。
“儀和,咱們走吧。”儀琳心虛的回頭掃了一眼禪房,主動拉起小尼姑的手離開屋子,並將房門鎖上。
慕容複緩緩飄落,悄無聲息的推開窗戶跟了上去。
來到定逸師太禪房,卻發現在定逸師太旁邊還坐著一個麵容蒼老的老尼姑,看年紀,隻怕已有六十歲上下,比定逸大了不少,不過其一身精氣甚為濃厚,丹田真氣充沛,慕容複立即明白過來,這人多半就是恒山三定之首的定靜師太了。
果然,儀琳來到二人麵前,朝著老尼姑躬身下拜,“儀琳參見師伯和師叔。”
“起來吧,”定靜師太抬手虛扶,一道勁力將儀琳輕輕扶起,卻不知為何,在勁力方一觸及儀琳身子時,她渾身劇烈震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縷驚色。
這一變化轉瞬即逝,旁邊定逸師太以及那位領儀琳到此的小尼姑並沒有發現,不過慕容複卻發現了,不由心神狂跳,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定靜師太寵辱不驚的將儀琳扶起,又抬頭看向小尼姑,“儀和,你先下去吧。”
“是。”儀和走後,儀琳突然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儀琳,聽說你受了傷,過來讓師伯給你看看。”定靜師太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聲音溫和慈祥,但聽在儀琳耳中卻如驚雷炸響,完了,師伯一定是發現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心念百轉,儀琳怎麼也想不出什麼推拒的理由,木然上前,將手遞給定靜師太。
定靜師太先是把了把她的脈搏,忽然伸手在她丹田附近探了探。
定逸師太滿臉不解的望著這一幕,而儀琳已是手足冰涼,腦袋一片空白。
過得半晌,定靜師太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儀琳臉色發白,膝蓋一軟就要跪下,不料定靜師太卻是開口道,“儀琳,你這傷受不得風寒,這幾天要注意調理,回頭我會讓住持師太給你做點藥膳,五嶽劍派的同盟大會你就不要去了。”
聞得此言,儀琳目瞪口呆,她能感覺到師伯話中隱有深意,卻又想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做。
就連旁邊定逸師太也一臉莫名的看著定靜,“師姐,你是不是太過寵溺這孩子了,如果叫其他弟子知道,隻怕要編排你的不是。”
倒是屋外慕容複明白了什麼,心裡不禁生出幾分佩服,這定靜師太果然心性修為極高,胸襟廣闊。
定靜師太幽幽歎了口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話鋒一轉朝儀琳問道,“我聽說昨晚你救了一個叫慕容複的男子,他這人心性如何?”
儀琳早已被師伯的離奇反應震得暈乎乎的,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聞言下意識的回道,“他很好。”
定逸師太不明白師姐為何有此一問,但對於慕容複的品性她還是有些認同的,當即說道,“慕容複此人在江湖上素有名聲,雖是毀譽參半,但我覺得這人倒是不錯,行事不羈的外表下有一顆俠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