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恍然,定靜根本就無心爭奪五嶽掌門之位,叫弟子上場,反而平白抬了一下身份,讓玉磬子、魯連榮等人頗感羞臊。
儀琳無奈,隻得起身走向封禪台。
“等等!”就在這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隻見賓客席位忽然竄出來兩人,是兩個光頭,其中一人身披土黃色袈裟,身材魁梧,麵容方正,頦下冉須,脖子上掛著一串碩大的念珠,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如果他氣質再好一點,定然會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可惜這人怎麼看都像一個酒肉豪客。
另一人裝扮相差仿佛,隻不過麵目較前者年輕,而且俊朗得多,說是風流倜儻也不為過,正是拜了儀琳為師的田伯光。
大和尚先是憐愛的看了儀琳一眼,隨即朝定靜說道,“師太,讓儀琳上場怕是不妥,她武功本來就差,恒山派丟了……嗯,那個她恐有性命之憂。”
他本想說恒山派丟了臉麵也沒關係,但想了想還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隻說儀琳的安危問題。
田伯光也補充道,“就是就是,我師父她老人家武功本來就不咋樣,你叫她上去不是送……送那個什麼嗎?還不如讓我上去,反正我現在也是恒山派半個弟子,有資格上場。”
他說到“送死”二字時,大和尚瞪了他一眼,那個“死”字隻得生生咽了回去。
慕容複瞧見兩人,不由有些想笑,這哪裡像和尚,心中一動,朝玄澄說道,“大師,難道這二位也是貴寺的高僧,貴寺可真是藏龍臥虎。”
他閒得無聊,想惡心一下這個大和尚。
玄澄以前脾氣暴躁,但在慕容複手下吃了幾次虧後,已經學乖了許多,根本不動怒,白了他一眼說道,“慕容公子這話就有些孤陋寡聞了,雖說天下僧侶是一家,但也有禪、顯、密之分,任何一宗均有門派之彆,並非所有僧侶都出自我少林寺。”
說完他又破天荒的補了一句,“公子以後可千萬彆當著彆人的麵說這種話,不然少不得受人編排,說慕容家家學淵源,偏偏慕容公子沒見過世麵。”
慕容複呆了一呆,沒想到這個耿直暴躁的和尚,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時候,一時間他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語,隻得乾笑兩聲,說了句“受教了”以掩飾尷尬。
定靜師太神色莫名的看了大和尚一眼,毫不客氣的拒絕道,“這是我恒山派的事,輪不到閣下指手畫腳。”
大和尚登時來了脾氣,“我不管,反正你叫誰去都可以,不能叫儀琳。”
“就讓我上去打吧。”田伯光幫腔道。
其他人看看這對大小和尚,又看看小尼姑儀琳,還彆說,此前沒有留意,現在卻發現儀琳皮膚白淨,容光煥發,清秀可人,實乃不可多見的小美女,一些思想齷齪之人,甚至開始惡意的揣測起來,莫非是這兩個和尚看上了人家小尼姑?還是三人本來就不清不楚?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看向儀琳乃至恒山派弟子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儀琳登時如坐針氈,篤篤篤跑到大和尚麵前,小聲責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大和尚先前還豪氣乾雲、霸道無賴,此時卻一個勁的搓手,似乎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過,要好好……保護你,自然說到做到。”
眾人聽了這話,目光變得更加曖昧了,一些八卦之人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看到沒有,原來恒山派竟是一個藏汙納垢之所,兩男爭一女,嘖嘖嘖。”
“就是,居然還是兩個和尚,可真叫‘門當戶對’了。”
“你錯了,沒準人家就是為了佳人才去當的和尚呢,唉,如果我遇上這種好事,當和尚也願意。”
“去,我覺得你們目光太短淺了,你們瞧那些個恒山弟子,哪個不水靈,如果……哎喲,誰打我!”
……
慕容複倒是出奇的淡定,他知道這大和尚多半就是儀琳的親生父親,那位恒山隱世高手“啞婆婆”的丈夫,不戒和尚。說起來儀琳身世也怪可憐的,明明親生母親就在眼前,日日相處,偏偏不能相認,而父親更是一個奇葩,一走就是二十年。
當然,以他如今的“臉皮功力”,再見到什麼嶽父、嶽母,已經沒有感覺了,根本沒有去認識一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