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煥麵色微黑,並不言語,公孫止摸了摸胡子,嗬嗬笑道,“賢婿客氣了,老夫早說過,今後你我就是一家人,不必每次見麵都行禮吧,那太見外了。”
呂師聖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嘴中卻是說道,“一家人歸一家人,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嶽父大人這一禮,小婿無論如何也不敢省去。”
公孫止笑了笑,不再言語。
呂文煥沒好氣道,“好了,彆再假惺惺了,你眼裡若真有老子,就乾點正事出來,彆整天跟著那些狐朋狗友到處鬼混,鬥雞遛狗,玩世不恭。”
呂師聖連連點頭,“是是是,父親教訓的是。”
當著外人的麵,呂文煥也不好過分數落自己的兒子,目光在慕容複等人身上一掃,“這幾位是?”
呂師聖介紹道,“這位老人家就是城中盛傳的老神仙,這二位是他的同伴。”
“老神仙?”呂文煥和公孫止聞言皆是一愣,隨即又細細打量慕容複幾眼,呂文煥不置可否,倒是公孫止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賢婿,外麵有很多江湖騙子,你江湖閱曆尚淺,可千萬不要輕信於人啊,尤其現在是關鍵時候,將軍府又是重中之重,萬一混進什麼尖細來,可是大大不妙的。”
他隻差指名道姓說慕容複就是騙子了。
呂師聖聞言色變,但見慕容複沒有動怒的跡象,才鬆了口氣,語氣略微不善的朝公孫止說道,“嶽父大人,論江湖閱曆,小婿確實比不上您,但小婿也不是傻子,會任人欺騙麼?”
而慕容複呢,自始至終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神情自若,風輕雲淡,似乎根本不將這些言語放在心上。
公孫止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直接觸怒這位女婿,有心再爭辯幾句,呂文煥使了個眼色,製止了他,朝兒子責備道,“你這什麼態度,公孫兄隻是關心你,你不聽教誨也就罷了,還出言頂撞!”
涉及到慕容複的問題,呂師聖前所未有的強硬,“父親,孩兒說的句句屬實,老神仙是孩兒請來的貴客,嶽父大人卻直言他是騙子,一點都不尊重孩兒。”
“你……”
呂文煥氣急,出手就要打他,公孫止又急忙攔住了他,“呂兄稍安勿躁,賢婿說得有理,確實是老夫唐突了,言語不周,在這給賢婿以及賢婿的貴客賠個不是。”
說著朝慕容複拱手示意。
慕容複笑而不語。
呂文煥瞪了兒子一眼,終是歎了口氣,“三日之後就是你大婚,為父軍務繁忙,抽不開身,你多用點心思在這上麵,彆委屈了兩個好女兒,知道麼?”
“是。”
“去吧。”
慕容複似笑非笑的看了公孫止一眼,跟著呂師聖一道離開。
幾人走後,呂文煥朝公孫止說道,“公孫兄,就勞你出手,探一探此人的來曆。”
公孫止遲疑了下,“萬一查出此人是個江湖騙子,公子那邊……”
呂文煥對此也頗為頭疼,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隻能什麼都寵著,思襯半晌,“不管他是真神仙也好,江湖騙子也罷,這都無關緊要,關鍵是不能跟蒙古人扯上關係。”
公孫止登時明白過來,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嘴中說道,“放心吧,包在老夫身上。”
慕容複跟著呂師聖來到後院客廳中,呂師聖招人奉上茶點,立刻屏退左右,欲言又止。
“怎麼,小友不是有事要說麼?”慕容複笑問道。
呂師聖訕訕一笑,委婉道,“無名前輩,這個……晚輩有一隱疾,實在難以啟齒,可否請這二位先到偏廳用茶。”
“喂,你憑什麼!”阿紫登時不樂意了,小嘴一撅,“我是跟爺爺來的,爺爺在哪我就在哪,你要說便說,不說就算了,憑什麼要趕我們走。”
慕容複心中好笑,擺了擺手,示意阿紫不要說話,隨即朝呂師聖說道,“小友多慮了,我等修道之人,心無旁騖,凡塵俗事早已入不得眼,更何況病者不忌醫,小友有話但講無妨。”
“是,那晚輩就直說了。”呂師聖沒有辦法,又不敢得罪三人,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是這樣的,晚輩以前不懂事,行事輕浮了些,以致……以致房事過度,那活兒……不好使了。”
阿紫和林朝英聞言一愣,半晌才明白過來,齊齊啐了一口,阿紫怒罵一聲,“無恥!”
對此慕容複倒是早有幾分意料,此人腳步虛浮,瞳孔泛白,手腳無力,一看就是典型的縱欲過度,腎水枯竭。
不料呂師聖繼續道,“而且……而且還染上了那種病,找了許多大夫,都說藥石無效,毫無辦法。”
阿紫臉色一紅,“下流!”
呂師聖臉上浮起一抹病態紅暈,無視了阿紫的話,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慕容複身前,“不知前輩可有良方秘法,救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