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陸冠英話說一半,但見慕容複神色轉冷,他心頭一跳,急忙改口道,“有,還有,還有玄素莊的黑白雙劍。”
“黑白雙劍?”慕容複不禁一愣,石清和閔柔?這兩個人不是被關在俠客島上麼,什麼時候回來的?如果說何足道逃回中原隻是讓他稍稍驚訝了一下,且又在情理之中,可石清閔柔的出現就有點超乎想象了。
除此之外二人會仇視他也是他沒想到的,要知道,拋開這二人的名聲不說,他們還算是上清派的人,上清派又是武當分支,如今張三豐親自在襄陽城坐鎮,武當上下就沒有一個不服的,他們又怎會仇恨慕容複?難道是因為被關了一年?
這也說不通啊,現在的俠客島已經不需要鑄劍苦力,被囚禁在島上的人都好酒好菜招待著,甚至可以照常參悟石室中的太玄經,心生怨氣在所難免,卻上升不到仇恨的程度。
想了想他問道,“黑白雙劍為何要對付我?他們現在何處?”
陸冠英哭喪著臉,“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公子陸某不清楚,隻知道似乎跟他們的兒子有關,這二人好像也是跟那昆侖三聖一起的,我不知其下落。”
慕容複沉吟半晌,“除了這幾個,還有沒有?”
他到現在還沒露出絲毫中毒跡象,陸冠英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一個勁的搖頭,“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真的。”
慕容複神色陰晴變幻不定,陸冠英登時急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人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生出對抗公子的念頭,小人願意鞍前馬後替公子效死命,求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人這次。”
慕容複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能屈能嘛,我睡了你的妻子,你居然能忍?”
陸冠英麵色微滯,但很快恢複自然,“隻要公子喜歡,送給公子也……也沒什麼,算是小人此前得罪公子的賠償。”
慕容複聽了這話,麵色古怪的看了他幾眼,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陸冠英,說實話,我又有幾分佩服你了。”
陸冠英也賠著笑臉,“能叫公子不計前嫌,小人自當肝腦塗地,獻出一切,彆說隻是一個女人,就是……就是公子要小人的命,小人也甘之如飴。”
“是嗎?”慕容複臉色陡然一冷,刷的一聲,天劍出鞘,寒光一閃而過,鋒利的劍鋒已抵在脖頸上。
陸冠英嚇得亡魂皆冒,卻又拚命忍著不閃躲,他在賭,賭慕容複是在試探自己。
果然,慕容複長劍終究沒有落下,緩緩收回鞘中,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其實你這樣的小醜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倒也不是非殺不可。”
陸冠英麵皮微一抽搐,急忙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砰砰砰磕了三個頭,“從今日起,我陸冠英唯公子之命是從,但違此誓,天打雷劈。”
慕容複瞥了床上昏睡的程瑤迦一眼,目光閃動一會兒,輕輕一招手,茶杯中飛出一縷清流,而後凝水成冰,幾片薄薄的冰片打入陸冠英體內,“好吧,我就勉強收下你這條狗。”
“多謝公子。”陸冠英不知生死符的厲害,但值此關頭,他也不敢多問什麼,口中一個勁的道謝。
慕容複臉上似笑非笑,不言不語,想想這種感覺還頗有幾分奇妙,前一刻還恨不得生吃了自己,轉眼又求自己收下他當狗,甚至不惜將妻子拱手送人,真可說得上“忍辱負重”了。
當然,他也沒有忘乎所以,這陸冠英能夠如此隱忍,可見其內心深處何等陰險毒辣,按理說他應該毫不猶豫的一劍殺了,不過他偏要跟他玩玩,反正也是一條狗,大不了玩幾天再殺掉就是了。
彆誤會,他並非對陸冠英有什麼想法,隻是抱著一種遊戲心態而已。
“好了,你起來吧。”慕容複見陸冠英阿諛奉承的小人嘴臉,實在有點惡心,不耐煩的揮揮手。
陸冠英起身後,立刻積極道,“公子,小人先前所說的那些門派,是否立刻派人清剿?另外除了襄陽城中的勢力,還有一夥勢力正在籌備對付江南燕子塢,公子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你倒是機警得很嘛,”慕容複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之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你牽頭讓他們來對付我,現在又把他們出賣了。”
陸冠英麵色訕然,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巴掌,“小人以前昏了頭,現正是戴罪立功之時,還望公子不計前嫌,給小人一個機會。”
慕容複擺擺手,“算了,此事容後再說,先前尊夫人傷心過度,昏迷過去,時間長了怕是對身體不好,你先出去吧,我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陸冠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彎腰行了一禮,“讓公子受累,小人惶恐。”
“出去。”
“是,是,有勞公子了。”
陸冠英回身之時,眼角閃過一絲怨毒,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慕容複捕捉到了。
“堂堂歸雲莊少莊主,沒想到就這副德行,陸乘風也算後繼無人了。”慕容複微笑搖頭,忽的話鋒一轉,朝某個方向說道,“以閣下的武功,居然跟這等小人合作,真說得上一句‘有眼無珠’啊。”
(書群號,四六八七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