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止前麵,後麵赫然也有,腳踩的地方,手扶的地方,全都是軟軟的,滑滑的,好不令人生俱。
沒多久,慘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士兵們一排一排的倒下,個個皮膚潰爛,血肉模糊,從中毒到身亡,隻不過十幾息的時間,連盞茶都不到。
“呃呃呃……這到底是什麼?”
“是魔鬼,是妖怪!”
“快跑,通知七王爺,咱們上當了!”
沒多久,這裡已經變成一片蛇和老鼠的海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沒有一人生還,而且這隻是密道的一角,要知道襄陽城密道是遍布全城的。
……
這些當然不是普通的老鼠和蛇,每一條蛇和每一隻老鼠身上都帶著程靈素特製的毒素,這些毒素並不會馬上要了老鼠和蛇的性命,反而會激發它們的凶性,讓他們主動攻擊活物。
等毒素傳到人身上,又能通過血液,肢體等方式傳播,蔓延速度之快,毒性之強,著實令人咂舌。
當然,這個傳播過程中毒性是有所損耗的,隻不過損耗很小,至少傳個幾十次不成問題,從這一點來看,程靈素的毒術與歐陽鋒相比還是略遜一籌的,想當初,歐陽鋒僅憑一顆毒丹便屠殺了數萬大軍,那才叫真正的病毒。
一時間,整個襄陽城地下,數不清的大軍,數不儘的屍體,無窮無儘的哀嚎,慘絕人寰的叫聲。
襄陽城某處民房,一對夫妻正在白日宣淫,那丈夫忽的停了下來,“你聽,什麼聲音?”
“什麼什麼聲音,你這死鬼,不就是想故意羞我?”女子罵道,隨即扭了下身子,“你到底來不來,不來算了,老娘……”
“噓,你聽,好像是慘叫聲,從地下傳來的。”
女子見他神色認真,不由瘮得慌,“不會鬨鬼吧?”
男子經她一提,也嚇了一跳,“你彆胡說八道,大白天的怎麼會鬨鬼?”
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女子罵道,“還不是你這死鬼,大白天的非要做這事,現在好了,招了臟東西來!”
自古人們都認為鬼是住在地下的,現在地下出現慘叫哀嚎,不是鬼還是什麼?
跟他們一樣,整個襄陽城有不少百姓都聽到了地下的怪聲,一時間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直到後來襄陽城大勝的消息傳來,全城沸騰,鬨鬼風波才被壓了下去。
幾個月後,這件怪事被大家傳開,有好事者將其與城外蒙古大軍在這一天戰敗聯係在一起,於是又生成了各種各樣的傳言,有人說慕容複是閻王轉世,在這一天請來陰兵幫忙,打敗了蒙古大軍,也有人說慕容複神仙下凡,施展仙術打開鬼門關,放出無數惡鬼,嚇退了蒙古大軍。
至於真相如何,則隻有那一小撮人知道,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此時,襄陽城城外,蒙古大軍被鄧百川與霍青桐夾在中間,雙方殺得難解難分。
城樓上,郭靖臉色有些複雜,他出生蒙古,長在蒙古,可以說那裡是他的第二故鄉,他與蒙古人始終有一絲剪不斷的複雜情愫,但他又是一個漢人,還是一個忠君愛國的熱血之士,此刻看著雙方喋血戰場,拚死相搏,他心裡並不好過。
“靖哥哥,”黃蓉自能明白丈夫的心意,適時安慰道,“義有小義和大義,家有小家和大家,咱們是各為其主,你用不著難過,想想雙方飽受戰火荼毒的百姓,咱們必須結束這場戰爭。”
郭靖守禦襄陽城十幾年,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每逢戰事,無論孰勝孰負,他心裡總不是滋味,“蓉兒,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不能和睦相處呢,漢人是人,蒙古人也是人,大家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麼……”
黃蓉忽然嘻笑一聲,“靖哥哥,咱們隻是凡人,凡人力量總是有限的,既然改變不了大局,便隻有守好一寸河山,守護一方百姓,拚到力儘之時,這是你跟我說的。”
郭靖被妻子的笑容所感染,輕輕吐了口氣,隨後不知想起什麼,麵露愧疚之色,“蓉兒,我還答應過你,等襄陽戰事結束,天下太平,我便與你歸隱山林,白頭到老,這個諾言遲遲沒有做到,本以為此生再無希望,為夫總覺愧對於你,但現在為夫終於能夠鬆口氣了。”
黃蓉聽了這話,臉色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變得有些複雜,似乎有幾分愧疚,又有幾分躊躇,沉默片刻,她含糊其辭道,“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管你在哪,我就在哪,都一樣的。”
郭靖登時感動連連,若非大庭廣眾之下,他都想將妻子抱過來親一口了。
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二位,這是公共場合,禁止談情說愛,請注意一下你們的言辭。”
說話的人正是慕容複,此時他正眯著眼打量著郭靖,那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黃蓉見此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你想怎樣?”
郭靖不知妻子為何會反應這麼大,憨厚的笑了笑,“是我們夫婦忘形了,還望慕容公子莫要見怪。”
(書群號,四六八七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