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姬愈發惱怒,重重的在他胸口錘了一下,“到現在你還不承認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跟敏敏的事?”
“這種事怎麼好告訴你……”慕容複頓時恍然,暗自翻了個白眼,臉上則裝出一副錯愕的表情,“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啊。”
“你……”韓姬氣得小臉發白,“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傻子,任人欺騙捉弄的傻子!”
慕容複還是第一次見這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生氣,急忙撫著她的背心,好生安慰道,“是是是,是我錯了,是我騙了你,我該死,你彆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可沒法賠。”
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向一個女人道歉,至少韓姬就沒有聽說過,一聽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話語,心裡怨氣立時消退大半,怔怔看了他一眼,低低道,“我不怪你,但以後我們還是……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慕容複一聽這話登時不樂意了,脫口問道,“這怎麼行?既然你都不怪我了,為什麼還要離開?”
心裡則頗有些不是滋味,難怪都說男人犯賤,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寶貴,之前他對待韓姬完全就是一種嘴上花言巧語,實則可有可無的態度,可這會兒聽韓姬要分手,他立刻就覺得不舍了。
韓姬沉默半晌,淒然道,“如果是彆的女人,哪怕再多的女人,我也不會計較,隻要你對我好,為奴為婢我都心甘情願,可敏敏……我是她嫂子,你讓我跟她共侍一夫,我還有什麼尊嚴可言?以後我又該如何麵對她?”
其實她對慕容複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猶記得第一次見慕容複時,她當他是個采花賊,被輕薄之後卻一直沒法忘記,後來萬安寺一役,她在被丈夫棄如敝履的情況下又被慕容複救了,從那時起,她心裡便一直記掛著他,本以為此生再也無緣得見,不想時隔兩年這個人再次出現在她麵前,衝動之下跟他離開王府。
可之後慕容複對她忽冷忽熱,甚至都沒有碰她的身子,這讓她心裡始終沒個底,終日患得患失,跟著就被趙敏擄走了,直至幾天前重回王府,這幾天她冷靜下來想了很多,自己殘花敗柳之身本不該有所奢想,可她畢竟是趙敏的嫂子,要她與趙敏共侍一夫,那最後一點尊嚴也就沒有了。
慕容複卻沒想那麼多,不管真個不舍也好,還是犯賤也罷,總而言之他都不可能坐視韓姬從手心溜走,當即正色道,“你是你,敏敏是敏敏,你的尊嚴跟她有什麼關係,以前你們是姑嫂,以後跟了我你們就是姐妹,當然,如果你還愛著王保保,那當我沒說。”
此言一出,韓姬急忙搖頭,下意識的解釋道,“沒有的,我從來也沒有愛過他。”
“那你愛的是誰?”慕容複似笑非笑道。
韓姬梨花帶雨,臉色羞紅,半晌才細弱蚊聲的答了一句,“是你。”
慕容複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以後你跟王保保、跟汝陽王府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讓王保保寫下一封休書,隻不過那樣一來你可能會受點委屈。”
在這個時代,女人被休可是件大事,幾乎等於判了死刑,一輩子很難再嫁得出去,還要忍受彆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不像後世那樣,離婚之後很快就可以再結,有些女人甚至以此為榮,過得更風光。
韓姬倒不介意能否再嫁得出去,她本來就沒奢想過什麼名份,迷迷糊糊的說道,“隻要你不嫌棄,我就不覺得委屈。”
“隨便幾句話就哄住了,真沒成就感……”慕容複心裡恬不知恥的想著,嘴上說道,“我疼你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說著雙手又開始活動起來,這次韓姬沒有過多抗拒,隻是低聲耳語道,“回屋去可以嗎,不要在這裡……”
慕容複哈哈一笑,“行啊,求之不得,就去你床上好不好?”
韓姬先是一愣,忽的明白了什麼,登時羞澀欲死,“敏敏說的一點兒不錯,你真是個大壞蛋,就會作踐人家……”
慕容複心情大好,正要順勢把這個小美人吃掉,可忽然間變故橫生,他臉色微變,急忙鬆開韓姬,跟著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韓姬還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很快一道身影疾掠而至,卻是趙敏,她氣呼呼的瞪了韓姬一眼,淩厲的目光四處掃視,口中喝道,“慕容複,你給我出來!”
韓姬這才明白過來,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虛,強自定了定心神,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敏敏,你找人怎麼找到我這來了?”
“你少裝蒜!”趙敏看到她臉上尚未褪去的紅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腦門一熱破口罵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狗男女,言而無信,明明答應過我不再苟合,卻大膽到在王府中亂來,你們是不是當我死了?”
“住口!”慕容複黑著臉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他沒想到趙敏會如此不講情麵,奸夫淫婦都罵出來了,他倒是不介意,可韓姬不行啊,畢竟才剛剛甜言蜜語哄了一番,若是不管不問豈非等於自打嘴巴。
趙敏回身看向慕容複,臉色鐵青,語氣冰冷道,“慕容複,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慕容複走到趙敏身前站定,麵無表情的望著她,“敏敏,我想你也該給我一個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