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不敢推辭,連忙帶著眾人到柴房,但打開房門之後卻沒有見到東瀛人的屍體,隻有幾具金龍幫弟子的屍體。
“這這”胡掌櫃駭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複倒沒有多少意外,沉吟半晌又問道,“你們處理屍體前,應該有搜過他們的身吧?”
胡掌櫃聞言臉上泛起一絲病態的紅暈,“這個這個”
“不要吞吞吐吐的,我耐心有限。”慕容複不耐道。
胡掌櫃一凜,“有有搜過。”
“去拿來。”
“也在柴房裡。”胡掌櫃說著,連忙走到角落,撥開草堆,拖出來一個大麻袋,打開一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暗器,以及武士刀一類的兵刃。
慕容複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除了這些,還有麼?”
胡掌櫃訕訕道,“全在這了,東瀛人的兵刃暗器我們用不慣,所以沒人動過。”
那用得慣的肯定是用掉了,比如說銀兩財物
慕容複似笑非笑的瞥了溫青青一眼,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原來金蛇營乾的就是這個行當!
溫青青麵色不大自然,故作不知的嬌聲斥道,“看我乾什麼,有話直說!”
慕容複搖頭一笑,轉頭看向胡掌櫃,“聽好了,以往的我不管,今天你們殺掉的那幾個東瀛人,身上是不是有塊令牌?”
“令牌?”胡掌櫃一愣,回憶了下,“好像有那麼個東西,我記得是麻五搜到的,他還說材料不錯,要拿去打個匕首。”
“麻五是誰,帶我去!”慕容複麵色微喜,馬上說道。
胡掌櫃又帶著眾人回了客棧,找到麻五的屍體,可惜並沒有找到什麼令牌。
“此人真是滴水不漏啊。”慕容複苦笑一聲,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那黑衣人明明比他早到了將近一盞茶的工夫,以他的手段殺光客棧裡這些人根本用不上幾個呼吸,卻沒來得及去殺溫青青,極有可能就是搜索令牌耽擱了。
“你見過那令牌什麼模樣麼?”溫青青問道。
胡掌櫃點點頭,“見過,令牌上有個圖案,好像是一朵花,紋路很複雜,小的也記不清具體模樣了。”
“你”溫青青一時語塞。
慕容複卻是有點期待的說道,“你去找紙筆來,將圖案畫下,記得多少畫多少。”
“是,是。”
一陣忙活之後,慕容複手上多了張紙,紙上畫著一個歪歪斜斜、連花都稱不上的圖案,根本辨不出來什麼,這條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空氣有些沉悶,胡掌櫃惴惴不安的看著溫青青,歸根結底,今天這事的禍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坑殺東瀛人在先,惹來強敵複仇,客棧這數十人也不會白白遭了厄運。
溫青青自不難明白胡掌櫃的意思,略一沉吟開口道,“胡掌櫃,今天這事我不好評判,你們金龍幫的事我也不好多管,隻有將此事據實說與你們焦幫主聽,她怎麼做就不是我能置喙的了。”
“夫人”胡掌櫃聽了麵色陡然煞白無血,終是慘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袁夫人,”風際中開口道,“不瞞你說我們到現在仍是一頭霧水,還望賜教一二,無論金蛇營遇到什麼樣的強敵,我等同心協力,也不怕他。”
溫青青歎了口氣,將今日客棧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然,略去了後院的某些細節,那種事她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眾人聽後頓時氣得破口大罵起來,“畜生!”
“那黑衣人也太惡毒了,就為了幾條性命,將整個客棧都變成死地,簡直畜生不如!”
“誰說不是,就算就算要找金龍幫的弟兄們報仇,也犯不著牽連無辜,血洗客棧啊!”
“袁夫人,賊寇滅絕人性,我等絕不能姑息,一定要找出他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對,挫骨揚灰,千刀萬剮!”
說到後麵,已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抓到黑衣人,食其肉,寢其皮。
溫青青親眼見過那人與慕容複交手,倒還算冷靜,知道憑這些人的本事,就算找到人家也隻有送菜的份,連忙安撫道,“諸位稍安勿躁,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還計議什麼呀,這種畜生,不死不足以告慰眾家兄弟的在天之靈!”
“說得對,豬狗不如的東西,絕不姑息!”
溫青青好說歹說,效果寥寥,最後還是風際中開口,總算勉強將眾人安撫下來。
“風大俠,陸大俠,方堂主,金龍客棧出了那麼大的事,已不宜久留,妾身決定立刻動身趕往總營,諸位以為如何?”溫青青一陣權衡後,朝幾個頭頭說道。
幾人均有些愕然,死了這麼多人,就這樣讓凶手跑了?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可以出力對付倭寇,卻不好橫加乾涉人家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