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這話從何說起,老朽不是已經承諾……”
“哼,什麼狗屁承諾,什麼讓利五成,你做的是無本買賣,還好意思跟我談什麼讓利不讓利,怎麼,你柳生家那點勾當還要我一一細說麼?”
“這……”柳生宗嚴一時語塞,半晌才歎了口氣,“但不知公子究竟要如何才肯通融此事?”
慕容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吟片刻,忽的話鋒一轉,“昨晚出現在金蛇營腹地的神秘刺客,當真不是你指使的?”
柳生宗嚴一愣,苦笑搖頭,“公子可能知道,東瀛源氏有許多分支,但不管哪一支都非富即貴,最不濟也是一方大名,老朽在東瀛縱有些地位,充其量不過一武夫罷了,怎麼可能指使得動源氏家族的人。”
慕容複聽完立刻察覺到他話中的漏洞,“這麼說你已經確定那就是源氏家族的人了?”
柳生宗嚴麵色微變,馬上圓道,“流川早年遍訪名師,對東瀛各家武學均有涉獵,既然他說是源氏,應該有七八分把握吧。”
慕容複神色淡漠的盯著麵前之人,老家夥明顯有事沒說,但一時之間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畢竟無證無據,僅憑一點言語漏洞並不好強行逼問什麼。
這倒不是他突然轉性了,對麵到底是柳生花綺的親生父親,多少還是要給一點麵子的,為今之計也隻能寄望水晶宮那邊能查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念頭轉動間,他暫且壓下嚴刑逼供的打算,瞥了柳生花綺一眼,又問道,“先前聽你手下說,你們柳生家削去了綺兒的族籍,這又是怎麼回事?”
柳生宗嚴頓時麵露愧色,“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東瀛人排外,若教人知道柳生家大小姐與漢人結合,這將會對柳生家在武林中的威望造成極大打擊,是以族中權衡之下,隻能忍痛委屈了綺兒,好在公子待綺兒不薄,老朽倒也足感欣慰了。”
說完又看向柳生花綺,“綺兒,父親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
柳生花綺微一偏頭,恍若未見。
見此慕容複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疑慮,記得之前他派柳生花綺去見柳生宗嚴,柳生花綺回去後還說柳生宗嚴指點了她武功,父女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冷淡,怎麼今天見了麵卻不像那麼回事?
不過柳生花綺與柳生家徹底決裂乃是他喜聞樂見之事,所以這絲小小的疑慮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拋到一邊,思緒一轉想到了黑衣人的事情,“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請教柳生家主。”
柳生宗嚴正巴不得慕容複有求於他,聞言馬上點頭道,“公子但說無妨。”
“我前些日子碰到一個東瀛高手,此人竟能將忍術和劍術均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境界,這樣的人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不知柳生家主可曾聽說過?”慕容複用一種十分淡然的語氣問道。
柳生宗嚴目光閃動作回憶狀,良久才搖搖頭,“從未聽說過。”
“是麼?”慕容複先是麵露狐疑之色,隨即目光一冷,屋中溫度隨之驟降,口中淡淡道,“閣下作為東瀛第一劍術名家,一代宗師,如此一問三不知,怕是有失身份吧?又或者有意相瞞,謊言相欺?”
柳生宗嚴頓時一驚,連忙拱手道,“公子息怒,就算給老朽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欺瞞公子。”
“不敢?”慕容複冷笑一聲,“哼,我看你膽子大得很,沒什麼你不敢的。”
柳生宗嚴苦笑連連,“老朽說的是實話,在東瀛,論及忍術當以甲賀派的猿飛佐助前輩為宗,這一點沒什麼爭議,若論及劍術,卻是名家眾多,其中不乏隱世奇人,但這些人都隻精通一樣,從來沒聽說誰能將忍術和劍術同時修煉到極致的。”
說到這他頓了頓,歎道,“自古以來忍劍雙修之人不在少數,但大多難有所成,說心裡話,真有這樣的人老朽也想親眼見識見識。”
慕容複見他說得情真意切,不免信了幾分,但還是繃著臉,“那我管不著,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弄清那人的身份來曆,你要說不出點有用的信息,可彆怪我翻臉。”
“這不是耍無賴麼……”柳生宗嚴腹誹不已,若換成彆人,他早就老拳招呼了,可對於慕容複,尤其是親眼見過他出手之後,他是半點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沉吟了下說道,“公子適才說此人忍術、劍術均已登峰造極,想必交過手了,不知可否演示一招半式,老朽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