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劍一聽,差點沒羞暈過去,尊主壞死了,哪有這麼直接問人的!
當即故作生氣的答道,“尊主就知道欺負人,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轉身欲走,卻被慕容複拽了回去。
“不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梅劍臉蛋燙得厲害,從她記事以來,就沒這麼燙過,猶豫良久,她終是細若蚊呐的回了句,“尊主也從來沒讓人家暖過床呀……”
一向羞澀保守的她,居然能說出這種幾乎稱得上“不知廉恥”的話來,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慕容複哈哈一笑,“這麼說你還是想做侍婢給我暖床咯?”
梅劍點頭嗯了一聲,登時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空了,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的,大腦一片空白。
佳人都如此“自薦枕席”了,慕容複自不能拂了她的麵子,再說他也好幾天沒吃葷了,今天陽光明媚,天氣不錯,正是時候。
想到就做,慕容複在這方麵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當即一手攬過梅劍纖腰,橫抱而起,便要往後院行去。
可沒走幾步,他腳步一頓,又將梅劍放了下來。
梅劍正是心中羞喜之時,見他忽然停下,不由一愣,“怎麼了?”
慕容複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院子沒個看門還真不太方便啊。”
話音落下,一道瘦弱身形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廳前,正是方才被扔出小院的少年。
梅劍有點氣惱的瞪了這人一眼,好不容易自家尊主終於要臨幸自己了,偏偏又有人出來攪局。
惱歸惱,她也不能真因此將少年如何,隻得暗運心法,平複身體裡的異樣,臉色迅速恢複正常。
慕容複負手而立,皺眉看著少年,“你是真不怕死,還是覺得我不像一個會殺人的人?”
少年慘笑一聲道,“關於公子的一些傳聞,小子自然曾有所耳聞,但今日若不能拜得公子為師,學到天下間最強的武功,小子寧願一死。”
慕容複聽得這話不禁大為錯愕,觀其神態決絕異常,不似虛言,一時間心裡不由生出幾分好奇,沉吟了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一喜,馬上答道,“瞧我這記性,倒忘了先自報家門,小子姓倪,單名一個‘文’字。”
“倪文?”慕容複仔細想了想,完全不記得有這麼號人物,不過也正常,這個世界那麼多人口,不可能每一個都是他熟知的人物,隨即又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拜我為師?”
倪文聞言目中忽然閃過一抹極為強烈的恨意,咬牙道,“我要替我大哥報仇!”
“你大哥是?”
這時倪文眼珠子一轉,“你肯收我為徒我就告訴你。”
慕容複眉頭微挑,“跟我講條件?”
“小子不敢,”倪文立時一個激靈,猶豫了下解釋道,“隻因我大哥身份特殊,他的死現在還是一個秘密,我可不敢隨便跟外人透露。”
言外之意就是,隻要成了自己人就可以透露了。
他卻不知道,他這話說出來其實已經暴露了很多東西,甚至一隻腳都踏上了鬼門關。
慕容複和梅劍對視一眼,均是一陣意外,顯然已明白什麼。
“好你個木桑,在我這說得好好的,轉頭就給我捅婁子,一點屁用沒有……”慕容複心裡暗罵不已,臉色也是黑成了鍋底。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才多久啊,消息就泄露了,照這般速度,彆說等吳三桂打來,最多兩三天就會人儘皆知,到時即便真·袁承誌複活恐怕也沒法挽回局麵了。
“咦,怎麼突然這麼冷?剛才還好好的。”仍懵然不知說錯話的倪文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意臨身,如墜冰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梅劍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你,拜師就拜師,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好了,小命快扯沒了……
就在她猶豫著是不是勸一下慕容複之時,出乎她意料的是,慕容複一陣沉默之後,居然沒有出手的意思,臉色也很快恢複了淡然。
“尊主居然能放過此人,難道他轉性了,還是真想收此人為徒?”梅劍心裡有些驚奇的想道。
慕容複當然不是轉性了,也不是要收徒弟,隻是他還不清楚消息是怎麼泄露的,目前泄露了多少,另外,他對這少年也確有幾分好感,是以沒有立刻動手殺人滅口。
思索片刻,他語氣淡漠的問道,“既然你大哥的死是個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