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們該死,打扮的像個戲子跑去承平伯府添亂”
喬老爺有眩暈的病根兒,如果他天天說話這樣,梁仁也不會容忍到底,誰還敢叫他來開個會商議個事情。
也因此梁仁看到喬老爺氣急,在他語無倫次的話裡居然明白了。
一道瘦弱如枝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唯其肌膚不見血色,紅唇如冬天裡的一朵臘梅般的鮮亮。
承平伯夫人。
梁仁這就想到她,再後麵就不難明白,南宮夫人向他提到承平伯夫人的時候,他拂袖而去,這幾天過去還沒有打算原諒南宮夫人的胡言亂語,而南宮夫人的性子使然,她們跑到承平伯府符合各人的本性,至少南宮夫人的本性一直這樣。
梁仁靜靜的聽完喬老爺從衝動到冷靜的回話,把殺人般的眼光遞給為看門人回話的小廝。
小廝乖巧的縮頭退出,小跑著到大門上,見到一堆的女人哭哭啼啼“讓我們進去,不然真的碰死一個在這裡給你看。”
看門的人正在焦頭爛額,見到小廝以為是救星,小廝對他使個眼色,張口就罵“殿下說你看不好門就換人,什麼東西都往裡通報,你算什麼東西,你敢自作主張”
看門的人心裡明了,其實從枕邊人在外麵的宣揚到沒有一個人能納進府裡為妾就能看出幾分,這些女人們並不是殿下滿意的那種。
晉王為什麼還要找她們呢?
這個原因不用解釋吧。
看門的人點頭哈腰“是是,我這就打發,是是,您罵的好。”
小廝昂著腦袋繞回影壁,看門的幾個人互相看看,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一個一個的挽袖子拎荊刺,紛紛的道“南興境內誰最大?在這裡鬨事的全抓去坐牢”
今天是南宮夫人噩運的一天,她得罪的人又出來一個,招搖過市的人最容易惹到的是治安管轄的官員,也即是王城的府尹,如果南宮夫人被送到府尹那裡,她覺得比遇到喬老爺糟多了,喬老爺可不會把她直接治罪。
南宮夫人顧不得身子沉重酸痛,招呼著自己的丫頭和婆子“咱們回家,趕快”
蔣夫人眼皮子活的地方隻在盯著南宮夫人,蔣夫人隨後跑走,接著全走了,晉王府的大門恢複平靜。
影壁的後麵,等待的小廝側耳聽了聽,往梁仁的麵前回話“殿下,她們各自散去。”
梁仁麵色不豫的哼上一聲,繼續一個人在房裡陰沉著出神。
喬老爺已離開,枕邊人們也離開,可那從沒有出現過的承平伯夫人揮之不去的在腦海裡,在眼睛的前麵,她固執的霸占著自己的眼神。
眼前看到的明明是多寶閣上的珍玩,可是承平伯夫人硬生生出現在珍玩的外壁上,讓梁仁頭痛不已,又暗生悶氣。
看著承平伯過往功績,也看著喬老爺大動肝火,梁仁應該讓人去撫慰承平伯夫人,公開的對她有所賞賜,可是她那雙冒著寒光的眼睛,像兩把紮向自己的刀子,那是她第一次誤會的情景。
她要是再誤會的話,會不會從眼睛裡直接爆火藥。
梁仁苦惱的揉著額角,最後決定不打發任何人去見承平伯夫人,甚至他也不會過了明路的懲罰枕邊人,因為怕她誤會。
她會認為是討好,然後又有可能爆火藥。
晉王殿下覺得自己找到處置這件事情的正確辦法,他偏偏就是沒有想到承平伯夫人在眼裡爆天崩地裂又能怎樣,他不想讓她接近,她還能吹口氣就乘風而至。
他是身份尊貴到隻要願意就可以勉強人的那個,相比之下,她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