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身子,林誠也哭了“齊老板,不然你換個城池做生意吧,先把妻子和女兒送走。”
他說的極輕,嘴唇碰著齊貴的耳朵。
齊貴亦同聲而回“誠老兄,我若有送走家人的舉動,是怕殿下的刀不趕快下來嗎?”
林誠啞口無言,是啊,齊貴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等到殿下或者壓根兒想不到他,等到另外出來一位靠山。
難怪他頻頻的來拜見伯夫人,有他的苦衷。
林誠灑淚送走灑淚的齊貴,回到承平伯夫人麵前,承平伯夫人剛把新鮮果子放到承平伯的靈位前麵,內心猶在驚疑不定,也在想喊林誠過來說說,見到他進來就問“這又是怎麼一個原因?”
手上的新鮮果子不由得攥緊。
林誠也蠻為難,主人這個寡婦目前還處於被欺負的風險裡,幸好有喬老爺等人,也與喬老爺當時在場,衝撞到他的轎子有關,為她分析真實原因隻會讓她睡不著覺,可是不說,齊老板拜見這件新出來的事兒,後果可能和南宮夫人來鬨事一樣的嚴重。
南宮夫人來鬨事,承平伯夫人除了害怕而沒有收到現實中後果,因為喬老爺發動承平伯生前好友一力承當,而曆史上確有太多枕頭風吹出彆人家破人亡的事件,不管對和錯。
齊老板這事兒,喬老爺有再多的腦袋他也不敢承當。
不幫承平伯夫人分析原因,齊老板人已經來了,就意味著後果隨時將出現,而喬老爺不敢再承當。
承平伯夫人睜著懵懂眼眸等著,林誠硬著頭皮反複衡量,最後還是歎息一聲“夫人呐,伯爺已去您獨自當家,有些事情隻能學會解決和承當。”
“誠管家請說。”
承平伯夫人深深施禮。
直到今天留在身邊的家人,不見得都是愛戴之心,可他們沒有跟風般的趁難打劫,在承平伯夫人的心裡當他們全是親人,沒有血源的親人。
她相信他們,相信誠管家接下來要說的話。
林誠歎氣“請夫人屏退左右。”
左右退下,隻有承平伯夫人、林誠和香堂裡的靈位,承平伯的祖輩也在這裡。
“指著老爺靈位起誓,我的話句句心頭不虧,我的話如有不當之處,請夫人多多體諒。”
“您請說。”承平伯夫人袖子裡的手指又開始哆嗦,她怕,她怎麼會不怕呢?
雜貨店裡姑娘麵臨最大的風險就是被兄嫂賣掉,她沒有處置大事件的經曆。
可,她沒有辦法,林誠剛說過要學會解決和承當。
承平伯夫人竭力克製自己不要哆嗦的讓林誠看出來,如果管家看不起自己,又要有人離自己而去。
“晉王殿下來到南興,老洪王世子雖然是朝廷勒令離開南興,盼望他回來的官員卻還在南興,他們屢屢向晉王殿下發難。”
雜貨店的姑娘真心不懂,一刹時間想想朝廷勒令的,又不是晉王的吩咐,為什麼要難為晉王呢?
傻乎乎地問“難道不給他們官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