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這不是頭回往南興賞賜女人,出京時查過以前返回宮女原因的毛太宰夫人胸有成竹,晉王府的人當然不會出力為給她答案,毛太宰夫人裝模作樣等著,很快護衛她的人有消息,把枕邊人的地址一一送來。
“這就去。”
毛太宰夫人露出勝利的笑容。
大管家梁文“恭送”她出府,對著遠去的馬車露出眩惑,當差查詢以前的同等事件,這是必然的事情,不過這位是不是沒有查明白,殿下從來不會躲避尋找,她這生怕殿下聞風而避開的架勢是哪裡想不開?
衣角沾上青苔泥了,夫人你知不知道。
上午的秋陽充沛有力,如果夠豁達,甚至能衝散人心的陰鬱,晉王梁仁像就是這樣,在他的麵上看不到曾有過的擔心。
這個發自內心不願意被賞賜“控製”的青年,握著的白玉酒盞映出他的快樂笑聲,酒意讓微紅色染上他的麵頰、他的額頭,還有他原本睿智現在迷醉的眼睛。
檀板輕擊,歌喉輕唱,隻有正中那一襲紅衣的嬌豔女子肆意的舞著。
她似疾風。
她帶狂野。
她拚搏般的在渾身上下表達愛意,表達她要留住這個青年,她不願意讓他回府。
梁仁賞光的鼓掌,為欣賞而痛飲,直到毛夫人帶著人在和這裡的家人拉拉扯扯中闖進來,厲喝道“殿下!怎可沉迷酒色?”
梁仁猛地一怔,酒意都似乎消失,跳舞的紅衣女子走來,淩厲的瞪著毛夫人,同樣的尖聲若刀“大膽,以下犯上是死罪!你怎敢冒犯殿下,衝撞殿下,教訓殿下!”
兩個人互相逼視著,毛夫人冷笑“南宮岑氏?”
南宮夫人橫眉以對“是我!”
毛夫人抬起袖子裡的手,一記巴掌又凶又迅捷的打了過去,“啪”,南宮夫人身子晃幾晃,往一旁歪著。
毛夫人的個頭並不比南宮夫人高,不過這個時候她就可以居高臨下的等待南宮夫人出糗,她昂首挺胸,拿出京裡溫恭伯府出身的優雅之姿,靜待南宮夫人倒地的狼狽。
她顯然忘記一點,南宮夫人跳舞出眾,身子和腳步都靈活,後麵又有丫頭們侍候。
香圓扶一把,南宮夫人就站直身子,這一記巴掌打得心頭火冒出,不知道梁仁心思的南宮夫人麵對京裡送來女人,又從來拚命為先。
懷疑承平伯夫人可能染指殿下,這位還要聯合枕邊人上門要強,何況是京裡送來女人的身份更高更正,更要把南宮夫人比下去。
她餓老虎捕食般的撲過去,大紅色像一片血染的雲彩把毛夫人籠罩,接下來在毛夫人的護衛反應過來以前,就聽到張開的大紅衣裳劈哩啪啦的拳拳到肉聲,毛夫人已然吃虧。
毛夫人的護衛倒也沒有耽擱,略一停頓就過來阻止,南宮夫人的家人更是早有準備,香圓第一個抽出袖中藏著的短棒,激動的淚流滿麵,高呼道“我們也有家夥,我們也有”
這丫頭快被承平伯夫人打出毛病來。
望著兩下裡短兵相接,毛夫人的護衛能長途跋涉功夫不弱,南宮家的家人們優在人數眾多。
高踞案幾酒菜後的晉王梁仁眸中閃過一絲嘲諷,搖搖晃晃的起身,手裡還握著的酒杯往下傾倒著美酒,他在酒香撲鼻裡弱弱的嗓子喊阻止。
“都給我住手!”
女人,是沒事時軟弱,激怒時膽可包天的一個群體,比如最正當的一個說法,母愛,它往大處展現時可以淩駕與一切危險之上;比如存在真實中的一個說法,潑婦,它往小處展現時可以斤斤計較到路人無意中的一個白眼兒。
交上手的毛夫人和南宮夫人聽不到梁仁的話,兩個人抓來撓往,指甲來指甲往,從最後的結果來看,溫恭伯府的出身在鬥毆裡占不到任何好處,反而因為沒有鬥毆的教導是個拖累。
毛夫人披頭散發,首飾和腰帶不知去向,如果不是衣內另有汗巾子,走光是必然。
南宮夫人則除去挨上第一巴掌,餘下都沒有吃虧,她倒還衣著都在隻是淩亂,稍一整理就可以光鮮鮮的出門,如果忽略衣裳上被劃破的繡花。
毛夫人的指甲拳全中在南宮夫人的衣裳上,南宮夫人的指甲拳全中毛夫人的要害處上,頭發、整齊的衣著,這是一位貴夫人的要害地點。
“你”
毛夫人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在她的心裡總是有後悔,出京前特意讓丈夫毛太宰拜訪以前護送宮女的官員,得出的結論晉王耳朵軟,南興的風流女人太厲害。
官員們總不能以男女鬥毆,而身在南興境內也無法運用身份讓衙門壓製,南興的衙門隻聽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