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過上一刻鐘,長安把吵鬨的士兵壓製,趙榮則的話人人聽得清楚,王朗一跳八丈高“老子沒瘋病跑去你尖角城掙錢,你區區一個七品官兒,有多少身家供我花用,半夜三更的我要跑多久的馬到你衙門,再跑回來不被殿下發現!”
士兵們抱臂冷笑“我們也想問問,你王將軍幾時學分的分身術,七天以前你不是和我們通宵賭錢,你耍上一夜的賴,還將軍呢,沒羞,我們都代你害臊。”
“滾!這裡說正事呢,老子不要你們作證,老子也能說贏他們,老子倒要看看這些人想把老子送往京裡,安的什麼狼心狗心!”
王朗罵著逼近趙榮則“老子問你,哪家強盜瘋的不遮臉,一定讓你認得我!老子武藝精湛,有搶錢的能耐嗎?有!我就非要給你看清楚是我,還怕你不認得,我還自報家門,你說你今兒給我說明白,老子跟你去京裡,既然老子那晚在你尖角城,這些王八蛋們憑什麼問老子要債!”
揪住趙榮則不住搖晃“說,你不說明白嘍,汙蔑上官你彆想好!”
士兵們陰陽怪氣“王將軍就是厲害,一邊贏我們的錢,一邊人在他城,難怪你那晚賴的厲害,這幾天也不肯還錢,敢情是知道這位趙大人會來救你,王將軍是從京裡出來的,想必回京也是混的開,趙大人這麼幫忙,賴的那筆錢你們分臟還是怎麼著?”
一個士兵正色道“錯!趙大人滿麵正氣,怎麼會瞧得上咱們這小小的銀兩,王將軍賴這筆錢是送給趙大人的祖宗十八代,墳前多上幾炷歪香,否則趙大人怎麼肯為這小小的一筆錢幫他的忙,還請來這麼多的大人們。”
“王將軍為什麼要代趙大人的祖宗十八代耍錢,王將軍又不是趙大人的祖宗。”
“王將軍確實不是趙大人的祖宗十八代,他是第十九代祖宗”
晉王沉默不語,廣林的官員們看不下去,也是幾年間輕視梁仁成習慣,一位官員起身嗬斥“殿下不能約束自己的人嗎?”
梁仁淡漠“我這個殿下沒有人放在眼裡,在南興也好,在南興外麵也好,誰會拿我當回兒事情。”
眸光翻出犀利,筆直射在斥責的這人麵上,像兩道吞天噬地的火光,這個官員身子往後一仰,撲通坐下麵如白紙,他讓嚇倒了。
老成的官員們默然,靜靜的想著心事,房間裡王朗和趙榮則的爭辯聲一聲高似一聲。
“就是你,你將軍當賊!”
“放屁!這事是你賊喊捉賊!”
“我怎麼賊喊捉賊,你倒是給我說明白嘍,我誣蔑你有什麼用意!”
王朗吼道“怎麼沒用!意義大著呢!”
他神氣活現的挺直身板,驕傲十足“我!王朗,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文,我成,武我也成,晉王殿下有我如虎添翼,所以我受彆人忌憚,誰打南興的主意,我就是誰的眼中釘!”
梁仁嗬嗬笑出一聲,慢悠悠的向廣林官員們問道“你們離的也不遠,應該聽說了,魯王皇叔像是又要練兵,而且不在他自己的地方練,隻在你們尖角城裡練?”
廣林的官員們一起打個寒噤,不敢相信的抬頭看晉王,這還是那個晉王嗎?他英俊不改,容貌不改,可這發難的性情可不是他啊,吃驚讓他們忘記回話。
梁仁悠悠然再道“廣林幾時也交給魯王皇叔練兵呢?周王殿下也是眼裡沒有我這樣的殿下啊,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會我一聲,幾時把西昌改成魯王,難道我也不能道賀道賀,所以列位大人們瞧不上我,也是有的。”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嗓音夾在王朗和趙榮則的爭吵裡並不突出,可是平地一聲雷起自前來問罪的官員腦海,這並不誇張。
心照不宣是形容此時最好的詞彙,它抹去雙方的衣著容貌和官職身軀,隻有一顆顆難以遮擋的心情互相碰撞,交換著彼此的真正想法。
晉王說的是,一群混蛋瞎眼,我再不濟也是個殿下,再說以柔克剛你們懂不懂,要不是能忍還能有今天這麼痛快的日子,混蛋們睜開眼看看,我是殿下,而且不弱於魯王那個老混蛋。
官員們說應該是,早知道這位殿下忽然脾氣大發作,就不應該來,他再不濟也是殿下,鬨到京裡官大的有理,隻怕咱們大家討不到好。
換成對麵坐著魯王,他們才不敢去,敢來,不過是想在南興討點甜頭。
這事情確實可疑的地方多,王朗就是沒有人證,也不會搶錢的還自報家門,我是哪科的進士,我是哪科的武舉,這不是強盜這是瘋子。
廣林的官員們來以前就不相信,他們為什麼還來呢?
趙榮則向魯王互心塌地是不爭的事實,他們以為受魯王殿下的指使,趙榮則向晉王發難,捏造出晉王手下的人搶劫這件事情,他們跑來,為的還是從晉王這裡嚇唬點好處帶走。
現在晉王的態度不酸不甜不陰不陽更不算強硬,卻隱隱的露出崢嶸在其中,這位殿下變了,那麼官員們重新衡量尖角城被搶放火事件,如果是晉王殿下讓人有意為之,年青的殿下終於長大成人,他和魯王的事情裡沒必要跟著攪和。
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畢竟這是二位殿下。
在王朗和趙榮則製造出的噪音裡,梁仁和廣林的官員們無聲的碰撞著,無聲的交換著想法,不管是趙榮則為魯王率先發難,還是晉王開始反擊魯王,先拿尖角城出口惡氣,廣林是西昌周王麾下,官員們沒有指責梁仁的資格,也不能拿自身,拿自己治理的地方這些乾涉在二位殿下之間。
周王殿下要是知道尖角城借道給魯王,他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