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認得我了,您進王府門的時候,我還給您請安來著。”宋婆子笑著,把花籃子送上去“幾枝子新鮮花,伯夫人她規矩,她不戴,不過伯爺靈前天天換新鮮,我城外跑斷腿找來的,您要是不嫌棄名頭兒不好聽,拿好的賞玩。”
奚婉說著客氣,挑著花問宋婆子是伯府的常客?宋婆子也想同她聊聊,三句兩句話不到,兩個人坐小茶館去了,到晚上宋婆子向南宮夫人回話“您就該進王府,奚家又來一個不省心的親戚,她來的那天被我撞上,今天我跟她到伯夫人那裡,還是說上話,和唐媽媽是對頭,唐媽媽醒了,暫時還見不成,不過有這個人在王府,王妃那裡安生不了,就是一點不好,她手長,在伯夫人那裡刮走五百兩銀子。”
南宮夫人生氣地道“人家沒有丈夫,為什麼還要搜刮,殿下娶的這個奚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南宮夫人背後說起晉王大婚,就是“殿下娶的是奚家”,而事實上也沒錯。
宋婆子勸她不要生氣“我巴不得她從伯府裡刮走十倍百倍,您忘記了,伯夫人可不好惹,她轉天發現自己被坑,以她的膽量,還不打到王府裡去嗎。”
南宮夫人撲哧一樂“這倒也是,媽媽幫我盯牢,伯夫人打到王府的時候,我就幫把手兒。”
伯夫人這個時候沐浴過,和秦氏相對說話,說到時辰就去承平伯靈前上香,接下來就是入睡。
說到奚婉,秦氏冷笑“家裡有這樣親戚也算倒黴,給點兒錢什麼都說,不過唉,咱們家以前也是這樣的親戚。”
“她說的話也不能全信,不過舅太太能當舅老爺大將軍的家,這相當重要。”
承平伯夫人把玩著手裡的賬本,還是道“可我回想半天,舅太太像是明理的人?”
“要說舅太太那天來,半點失禮也沒有,要說她奸,她看過南宮夫人以後,也沒有仗勢欺人的話出來,南宮夫人她們也沒有吃什麼虧,要我說,舅太太也隻是說和氣去的。”
秦氏上了年紀,看人更有底氣。
伯夫人挑高眉頭“那還是今天這位姑奶奶說話不可信,有她這樣的人在王妃身邊,可以幫我擋周媽媽吧。”
周媽媽近來是妻妾的小麻煩,她隔幾天就來請安,見得到伯夫人就說殿下不回正房,見到秦氏就請她多多美言,看她的模樣,晉王殿下一天不回正房,晉王妃一天沒有身孕,儼然變成承平伯夫人的差使。
“準備個幾千兩銀子打點今天這奚姑奶奶,讓周媽媽不要再來煩我。”
伯夫人說完,秦氏點頭稱是。
美味樓的東家,人稱曾美味的這位,一般在宵禁以前理當天的進賬,他拿起算盤,大掌櫃、二掌櫃的就座後,夥計進來一個“包間裡客人還在要酒。”
大掌櫃的笑上一聲“承平伯府今年又要賺上一筆,”轉頭看夥計“給他們。”
包間裡坐著五個酒酣耳熱的人,林鵬、侯三、周大貝、李元寶和姚福星。
桌上酒菜雜陳裡,擺著一堆銀票,五個人盯著銀票,誰也沒有先伸手。
林鵬等的不耐煩,敲敲桌子“老三,你先拿。”
侯三把手往背後縮“我又沒出本金,這錢有我的嗎?有我的嗎?”
“大貝爺,你先拿。”林鵬看周大貝。
周大貝清清嗓子“我有個提議,”
“嗯?”大家看他。
“伯夫人在西鹹借出十萬兩,沒多收利息,三個月一付,人家送來三千兩,伯夫人留下一半這是對的,這一半給咱們分,這也挺好,如果十萬本金是我出的,那就更好了。”
“滾!”李元寶和姚福星啐他。
周大貝把手也是一縮“不讓我出本金,不讓我出本金,我就不是不拿,看你們誰敢分。”
李元寶搖頭晃腦“這回小周說話對了。”
周大貝瞪他。
“這樣吧,我來當家,這十萬本金我、小周、小姚三家共出,這利息咱們分了它。”李元寶一本正經。
“滾!”
林鵬罵他“彆廢話,趕緊拿走你那份,隻要伯夫人出得起,就彆打本金主意。”
姚福星琢磨下“錢還是這麼分,本金我們出啊。”
“然後鹽礦你也想分?”林鵬斜眼他“這是銀子不多,我才拿回這筆錢,等到本金一百萬兩百萬的,該拿多少就是多少,可不是這個分成。”
“伯夫人她沒有。”李元寶堆笑。
“什麼?”
李元寶進一步解釋“伯夫人她拿不出兩百萬,我算過,伯府可能一百萬也不到。”
周大貝沉思“估計鹽礦我還是有的分。”
姚福星急了“我也有錢啊,一百萬我出。”
“啪!”
一聲巨響,侯三拍了桌子,混混沒有喝多,他壓低嗓音怒道“現在是想生意的時候嗎?兄弟們拿錢走人睡覺,再去西鹹都記住了,伯夫人對咱們不錯,誰也不許二心。”
抓起銀票“你三百,你三百我三百。”沉默一下,退兩張給林鵬“哥,你攬總兒你多拿點。”
周大貝也退些出來,幾個人算賬出來,大家默默向天,人在南興,心已經飛往西鹹。
魯王府雪白的鹽礦,惹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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