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也同樣掌握著王府門外的一些消息,她和唐氏聽到的不一樣,喬夫人等急促上升的不滿建立在兩個方麵。
第一個就是承平伯夫人久久不歸,大家傳聞她被刺殺在途中。
第二個就是唐氏回來後的那個月裡,說動奚端秀拿出自己嫁妝,給馮慧妃送去第一批禮物。
這無疑坐實永和宮向伯夫人的羞辱,與晉王妃有脫不開的關係。
而要知道,慶王和晉王曾比拚過,慶王單方麵暗自的和晉王比賜婚,隨後被晉王的大婚壓倒。
明擺著的事情,奚端秀她看不到,她有一雙黑寶石的眼睛,明亮而有神,可是眼前隻有唐媽媽。
她有一副鑽起牛角尖堪比金剛鑽的頭腦,可是永遠在晉王與神秘女人那裡鑽出十萬八千裡,不肯向正事想半分。
周媽媽在這樣情況下隻能苦諫,換來的是奚端秀不能再忍的惱怒“放肆!這是我的錢,不再是奚家的錢!”
有影射江氏的意思,周媽媽隻能閉嘴。
奚端秀讓人打開庫房,她下半天流連在庫房裡,盤算著她的資產,彆說,她還挺有錢,戰功世家裡出來的姑娘,遠比承平伯府富裕。
嫁妝約值一百萬以外,成親後每年又得到晉王府的大筆資財。
梁仁在錢方麵沒有虧待過她,這全有賬冊記錄,奚重固若說他虧待妹妹,這證據全是現實的,他是做給奚重固看的嗎?
是的。
十五姑娘既然不勝任王妃,那麼好好享受便是。
此外,不管是衣裳還是首飾,又或者飲食上的新鮮物品,梁仁也沒有虧待過她。
當天奚端秀就整理出一份不錯的禮物,她嫁妝裡拿一件珠寶,王妃得到的東西裡準備其它的珠寶,南興地氣溫暖,商會又繁多,物品最為豐富,這第二次向慧妃的禮物,可以和貢品媲美。
周媽媽看一眼後就走出,在無人的地方無言麵向空落處,她無話可說。
唐氏拚命的搜集殿下和其它女人的證據,周媽媽積累著晉王殿下並不軟弱的證據。
事實種種表示,晉王殿下手段不軟,人也不是諸錯可以放過。
在彆人都說馮慧妃禁足是發難承平伯夫人,唐氏說她從宮裡經過,真相是馮慧妃與官德妃娘娘不和,官德妃解救伯夫人,唐氏在場,以她的猜測能耐,這話倒沒出錯。
好吧,不管馮慧妃為什麼受罰,馮慧妃都不是晉王妃應該示好的人,哪怕慧妃頻頻示好,晉王妃也應當謹慎對待。
奚端秀以兒媳的態度事慧妃娘娘,要知道人家正經的兒媳就在身邊。
周媽媽陪嫁以前,知道聯姻的親事大多是難的,可這難處從自家王妃出來,周媽媽可不曾想過。
可她沒有選擇,身為陪嫁,彆人都可以放棄王妃,獨她不能。
周媽媽默默祈禱,願承平伯夫人平安歸來,這位平安無事,王妃和殿下就不會交惡,最多是再冷淡一分。
南興往南,即是畏南,寧王府的地方。
這裡天氣比南興潮濕,高大灌木的叢林多出來,更多的日照讓本地人肌膚黝黑,精乾瘦枯的驚人。
梁仁和郭喻人一路狂奔,和先行來到的將軍們會合,離寧王府規定的日期還有一天。
也讓晉王殿下從容的抹去汗水,端起親生殿下的尊嚴。
都知道他無依無靠,可他確實是當今血脈,他的好,彆人不見得誇獎當今,他的不好,彆人會把當今笑進去,會舊話重提,那句舊話原樣是“京裡的殿下們,吃喝玩樂就是比彆人強。”
縮成一個字慫。
不能指望親生殿下們辦實事,養著他們就好。
所以周王也好,魯王也罷,諸王們走私一半遮擋一半光明,明理的如蔡謙這樣的禦史,黑心的如張彙青禦史,他們皆不過問。
諸王們缺東西時從不上諫減少稅銀,他們走私養著親生殿下們,這是諸王們背後的笑談。
老洪王沒有想到魯王捅他一刀中要害,還敢上京論是非,不過因為他是非親生的殿下,他應是諸王中合群的人。
梁仁就處於微妙的地位,他算有能耐的那個,他得端足架子,可是他又是諸王中不合群的那個,他是個親生的殿下。
在寧王大營外等候迎接時,梁仁覺得受到什麼樣的對待都可以接受,或許,寧王與世子皆不會出迎,來個將軍就這樣。
號炮轟隆讓梁仁振奮,禮樂聲聲起來,這是寧王親自出迎。
黑瘦彪悍殺氣滿身的男子被簇擁著過來,論輩分他是梁仁的叔父。
禮樂讓梁仁得到全部的顏麵,他滾鞍落馬不敢怠慢,盔甲在身就單膝跪地“見過寧王皇叔。”
寧王看著也滿意,忙下馬雙手扶起,看一看晉王的臉麵神完氣足,笑了笑“好!我久聞你胸有溝渠,所以往年不曾打擾,並不是我不看重你,你接手的南興著實是個爛攤子。”
“是,願與皇叔共締盟好,還請皇叔多多指教與我。”梁仁趁機表示心意。
寧王沒有這就答應他,神采飛揚的殿下是不是真的神采飛揚,他現在自己軍營裡,相處時日後再做決定不遲,結盟的話,誰肯輕易說好。
寧王從不向南興發應援公文,一半是體貼,另一半是他還等著老洪王回來。
這就與晉王結盟,等於徹底放棄老洪王,有一天老洪王父子無事離京,就無處可去。
很多人都還認為老洪王父子會放出來,眼前就有一個看得到的大赦。
當今的身體不好,隨即更換新君。
新君登基的日子,一般都有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