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雖有夥食,但冬娘說很是簡陋。”
“冬娘去了集市,說去采買一些食物,此去江南雖是下水,卻也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雖然時有靠岸,但停泊的時間短暫,少夫人受了風寒不宜下船走動,還是自己開火弄一些飲食比較好。”
李辰安點了點頭“冬娘心思細致。”
“那我們等她回來一起先去吃點?”
“少爺,她說不用等,她買了東西還得先放到船上去。”
“好,那我們三個先去用飯。”
……
……
午時。
在這場微雨中。
李辰安三人來到了碼頭的泊位,站在了煙雨蒙蒙的江邊。
李辰安有些恍惚。
因為這江確實是長江!
這裡確實是兩江彙流之處!
這地方叫朝天門……
他回頭望了一眼。忽的咧嘴一笑。
當然是沒有高樓大廈的。
前世來過這裡。
那地方有一座標誌性的酒店。
所以,這世界和前世究竟有沒有關聯呢?
說它沒有吧,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說它有吧,前世的那些朝代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一切皆是虛妄。
唯有眼下才是真實。
李辰安沒有再去想,因為毫無意義。
他扶著鐘離若水登上了這艘客船。
這是一艘二層樓的樓船。
船長約二十來丈,寬約六七丈。
前後有帆,但船身兩側依舊有漿。
大致是人力加風力來作為樓船的驅動。
當然極為簡易,可這艘船已經是長江航道上最好的船了。
冬娘已在船上,她迎接了李辰安三人走到了甲板上,登上了二樓。
二樓是兩排隔開的小房間,便是客房。
冬娘訂了兩間最前頭的房間,“少爺,夫人,你們且在房裡稍事休息,也或者可在甲板上透透氣。”
“好。”
李辰安和鐘離若水沒有進房間,他們來到了二樓的甲板上。
一把油紙傘,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兒。
他們就這樣眺望著長江,他們就這樣即將離開蜀州,去尋覓那一線生的希望。
沒多久,船上熱鬨了起來。
有許多人上了船。
有人也來到了二樓,踩著木製的樓板嘎吱嘎吱的響。
“向兄,你在這甲字三號房。”
“好咧,咱們都挨在一塊,這一路倒是不會寂寞……咦,姚老,您在哪個房間?”
“老夫在甲字六號房。”
“好,安頓好了,咱們去那甲板上擺上一桌,在雨中賞長江美景,品一品我帶來的畫屏春!”
有個不一樣的聲音傳來
“向兄,你瞧,甲板上有兩個人。”
“哦……應當也是去江南道做生意的夫婦……既同船便是緣,呆會請他們一起喝一杯!”
“好!”
鐘離若水並沒有聽見那些對話。
她沉醉於這縹緲的江景中,她在回憶著那一幕幕的過往。
忽的,她轉頭看向了李辰安,問了一句
“你說……蕭姐姐這時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