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鐘離若水!
那黃角樹遮天蔽日的濃蔭遮擋了太陽,雖說避免了直射,但沒有風,依舊如處於蒸籠之中一般。
李辰安穿著一身月白短卦,手裡搖著一把蒲扇,卻一臉笑意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一個很是緊張的中年漢子。
“你不用緊張,我呢,就是一個商人。”
“聽說北漠道販鹽的利潤極高,這便前來先看看。”
“宋大叔,聽說你對這門生意有些門道,能不能給我指點指點?”
這中年漢子名叫宋鬥,年約四旬,五短身材很是強壯。
宋鬥抬頭看了看李辰安,忽的嘴角一翹。
他站了起來,拱手一禮“公子找錯了人,咱就是個莊戶人家,販賣私鹽可是犯法的!”
“小人是個良民,本分人,從不做這種犯法的生意!”
“公子遠道而來便是客,正好小人後院的井中還鎮有一個西瓜,小人這就去取來給公子和公子的這四位夫人消消暑。”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向後院走去。
李辰安使了個眼色,蕭包子過了片刻悄無聲息的飛到了這顆老黃角樹上。
鐘離若水沒有打扇,她的臉上也沒有一粒汗珠兒。
這便是大宗師的過人之處。
她無懼寒暑。
這時鐘離若水看向了李辰安,低聲問了一句“這麼個小事,犯得著你自己來麼?”
“讓周將軍帶上玄甲營將這裡一圍,或者讓阿木他們幾個來這裡將裡麵的人全抓起來不就解決了?”
李辰安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搖了搖頭
“這一路而來,咱們停留了四個村子,聽到最多的困難就是幽州鹽貴的消息!”
“官鹽我記得在玉京城也就賣三十文錢一斤,但幽州的官鹽卻賣到了五十文錢一斤!”
“鹽這個玩意家家戶戶都必須啊!尤其是這些種田下力的農人。”
“可就算是五十文一斤的官鹽,百姓們卻偏偏買不到!”
“他們隻能從私鹽販子的手裡買到鹽,這些私鹽販子,一斤鹽敢賣到七十文錢!”
李辰安搖著蒲扇,臉上露出了一抹凶狠的神色
“百姓們不知道是誰控製了官鹽,或許知道也不敢說。”
“但卻有人告訴了我,這宋家村,這宋鬥,做的就是販賣私鹽的買賣!”
“我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親眼來看看為好。”
“也想著這裡距離幽州城很近,這事,定然與幽州城的官員有關,讓王正浩軒假冒我去幽州城,我們在這裡若能先將背後的黑手給揪出來,到了幽州城之後,也好做一些事。”
夏花扭頭向通往後院的那處月亮門瞧了一眼,回頭看向了李辰安,說道
“看他的神色,怕是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畢竟攝政王從燕京城往幽州而來,這事並沒有刻意去隱瞞,有心之人得到這消息也極為正常。
何況是這樣的與官府勾結的私鹽販子,想來他們也已收到了風聲。
李辰安咧嘴一笑“他肯定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但沒有關係,隻要幽州城裡的那些貪官還不知道就無所謂。”
鐘離若水也向後院瞅了一眼,並沒有在意,因為就算是後院裡還有護院的高手,也定不是半步大宗師的蕭包子的對手。
那叫宋鬥的人,他就算是想跑,也沒可能!
宋鬥確實想跑!
他確實已在看見李辰安和那四個貌美如花的姑娘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來者便是攝政王!
他的心裡很慌!
簡直就像曰了狗一樣!
原本他是住在幽州城裡的!
這地方不過是他們放置從官府弄來的鹽的存放中轉之處。
但昨兒個幽州城裡的鹽引張大人親自登門傳來消息,說攝政王將不日抵達幽州城,為了萬全起見,他們這些私鹽販子,全都得出城去躲躲。
於是他便和幾個私鹽販子躲到了這裡來。
好死不死,這位攝政王竟然跑這裡來了!
是誰走漏了風聲?
宋鬥不知道,他必須去後院與另外四人彙合,必須離開這地方,不然……要出天大的事了!
就在後院的一處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