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叫誰呢!叫我三小姐!”雲香葉漲紅了臉,“彆給你點顏色就開起磨坊了!”
雲沾衣壓根沒把她的跳腳當回事,兔榮也走到葛傑的殘骸,仔細看了一下,跟著皺起了眉頭“這個情況……”
“靈樹木劍本不該沾血,”雲沾衣說,“等會兒你給它淨化一下。”
“嗯,現在給老朽吧。”兔榮恭恭敬敬地接過木劍,走到汪譚邊,去淨化劍了。
雲沾衣此時沒有武器,又叫了一聲“小三,來你抽開這個人的頭。”
“你!”
“三小姐三小姐,”夏至攔住她,“你還是去洗一下,渾身都是血。”
又對著雲沾衣說道“大小姐,你需要武器的話,可以用我的劍。”
雲沾衣救了雲香葉,從此就是他的恩人,夏至對雲沾衣的態度自然恭敬了起來。
“不用你!”雲香葉一把推開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臟衣服,簡單擦了一下血,又拿起夏至的外套簡單穿上,“怎麼抽,你說!”
雲沾衣指了指葛傑的頭顱“把這裡抽開,但不要抽碎,你可以吧?”
“彆小看人了!”
雲香葉指尖輕掂,捏穩了鞭子,不輕不重,一鞭下去,葛傑的頭顱沿著額頭正中,剛剛好好裂開了一道整齊的縫。
“哼!”雲香葉露出了誌得意滿地笑容,“怎麼樣?”
“不錯。”雲沾衣隨口稱讚了一句。
雲香葉剛想說怎麼可以誇得這麼隨便,就看到雲沾衣雙手放在裂縫上,用力一撕,那顆頭顱就一分為二,眼睛啊腦子啊嘩啦啦一堆東西撒了一地。
“嘔!”雲香葉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了了,連忙跑到旁邊去吐。
夏至也受不了,跟著他的三小姐一起吐去了。
而兔榮淨化回來後,一邊把木劍遞給麵無表情絲毫沒有動搖的雲沾衣,一邊捏著鼻子看了一眼“果然有?”
“嗯。”雲沾衣指了一下鑲嵌在葛傑大腦中的一塊黑色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
兔榮轉了一圈,折了一根樹枝過來。
他們兩個都完全不想碰那個東西。
他撥弄了一下,那塊黑色的東西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顫動了一下。
“小心些。”雲沾衣說,“這玩意是怎麼進入體內的,我們還不知道,你用陣把它封上。”
兔榮點點頭。
然而,拐杖驅動的陣法剛剛包裹住那塊黑色的東西,它就像是碰到了朝陽的晨露般,瞬間化為了粉塵。
“唉,果然還是不行。”兔榮說,“這麼多年,老朽也好,咱們同級的修士也好,誰也沒能真正找到辦法,把邪魄拿在手裡研究一下。”
他和雲沾衣的對話,都是通過神識進行的,雲香葉吐完了,實在忍不了身上的血,就繞到後麵去洗澡。
夏至則走了回來,最後一眼是看到了那個東西“那是什麼?!”
太邪惡了!
隻是看了一眼,夏至都覺得頭嗡了一聲。
兔榮大步走到他麵前,老掌啪得一聲貼到夏至的額頭上,一個小小的陣在掌心升起,轉了一圈便消失了,他才鬆了口氣,對雲沾衣點點頭“沒有。”
雲沾衣並沒有搭理夏至的問話。
邪魄是誘發修士墮成邪道的根源。
也是邪道肆虐的傳染源。
但這麼多年來,高階的修士麵前,邪魄會自行消散,而中低階的修士麵對邪魄,卻很容易被汙染。
以至於一直沒辦法入手一個邪魄進行研究。
雲沾衣砍葛傑的時候,心裡都是救人要緊。
等砍完了,她才感受到那絲邪道的氣息。
葛傑顯然已經被邪道入侵了,但並不嚴重,或者說,還沒發病,所以行為舉止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邪道潛伏多久,如何變異,這些雲沾衣的前世也調查了許久,始終都沒有摸到線索。
畢竟她們是修道之人,是天道遵循者,她前世修到高階後,除非必要,甚至不會殺人。
他們高階修士,誰也不想去直接開一個活著的被邪道入侵卻還沒有發病者的頭顱。
這太瘋狂了。
這樣的事一旦做出來,不知道會被天道判多少年的因果冤孽。
所以平時碰到葛傑這樣的,都是直接軟禁,治療,淨化。
發現得早,像兔榮這樣二品的獸修,還有二品的陣修、法修完全可以將邪魄淨化乾淨。
至於夏至這樣隻有九品的小修士,最好連邪魄的情況都不要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更危險。
“走吧。”人已經救了下來,邪魄也消散了,雲沾衣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
她招呼了兔榮一聲,一人一兔就要離開。
雲香葉就是怕雲沾衣跑了,匆匆洗了一下,就匆匆地出來了,正好看到了雲沾衣的背影“給我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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