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荷看著溫迎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學校門口到宿舍好遠啊,你把我送進去吧,太黑了,我會害怕的。”
宋景明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快步走進黑暗,連頭都沒回,仿佛心死般麻木地回“好。”
他不是想送她,他是想看前麵那個女人的背影。
他任由萬荷挽著胳膊,走在學校的路上,夜晚,路上還有零零星星幾個談戀愛的同學在路邊散步。
看著前麵溫迎的身影,宋景明想報複的心愈發旺盛,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萬荷也正想給溫迎個下馬威,兩人路過溫迎的身邊,萬荷故意靠近了宋景明“景明,你今天特意來找我的麼?”
“對,特意。”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傳進溫迎耳朵。
溫迎低著頭,在路燈的陰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萬荷和宋景明在她前麵不足5米遠,從背後看,兩人極般配。一個高大挺拔,一個修長窈窕。
“景明,過幾天是我爸爸生日,在你們酒店辦宴席,你一定要來,爸爸常念叨你呢,說你就像他女婿一樣,長了不見你,想的緊。”
宋景明頓了幾秒,答道“一定去。”
溫迎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個周沒見麵,溫迎本以為自己忘了他,可現在,他高挺的身軀就走在前麵。心忍不住狂跳,鼻尖忍不住發酸。
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莫名其妙睡了一晚,莫名其妙被掛在貼吧上公示,莫名其妙被正牌女友找上門,現在又莫名其妙吃醋。
現在心裡的酸,更甚於今晚那個橙子。
溫迎努力咽下嗓子的不適感。找了彆的路繞著走,眼淚卻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心裡更像是有個什麼荊棘紮著,一呼吸就疼。
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溫迎最悲哀的事,莫過於喜歡上一個離自己萬般遙遠的人,就像漫漫黃沙路上的朝聖者,一步一拜,卻遙遙無期,能支撐自己的就是遠方一點信念。
溫迎揉著指頭攪來攪去,手指疼了,心裡就好受點。
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宿舍樓下,夜晚的風有了些涼,稍稍可以撫平白日的炙熱。吸了吸鼻尖,手機響了。是陸城。
“溫同學,到宿舍了麼?”
“陸先生,謝謝今晚送我回來,我剛到宿舍,不用擔心我,嗯晚安。”
溫迎的聲音柔柔軟軟,不重不輕地敲打著躲在黑暗處某個男人的心。
她叫他陸先生?
10點,路燈滅了一半。溫迎掛了電話,想拐進宿舍樓。卻被暗處伸來的一隻胳膊拽走。胳膊粗壯有力,她隻能像小雞一樣,被那人拉走,然後被圍在宿舍樓的角落裡。
溫迎知道是他,他靠近的一瞬間,溫迎就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抬頭,是宋景明那雙神傷的眼睛。
她從沒見過宋景明如此哀傷的眼神,在她印象裡,宋景明一直是高傲的,他的眼容不下任何人。可現在,自己的倒影映在他的雙眸。
兩人就這樣相視,在黑暗中默默心跳加速。
宋景明看到了她的紅眼圈,想到了那晚她哭著求他,眼角就是這樣紅紅的,含著淚,讓他止不住吻了又吻。
可剛才,溫迎叫手機裡那個人陸先生。宋景明輕啟雙唇,聲音格外緩慢平淡,伴著一些無力“溫迎,你還記得,那晚你叫我什麼?”
叫什麼?叫宋先生啊…
她像一灘水陷在自己身下,不允許他碰這裡,不允許他咬那裡。
快了慢了都不行。他不聽,她就哭。難伺候的很。
“你這麼難伺候,那個姓陸的能伺候好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