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豪門,我的千億婆婆!
“傅海棠,你監聽她的手機?”
陳放眉宇蒙上一層冷意。轉身,看見了從梧桐樹背影後緩緩走出的男人,他依舊是灰色西裝,儒雅矜貴。
隻是眼神,彌著陰鷙不甘的挑釁。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監聽手機…嗬,不很正常?”他說完,餘光瞥了眼遠處的醫院大廳。
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整個大廳明亮透徹,能看得見最裡麵。
“彆告訴我,這就是你保護她的方式。”陳放撚了撚煙,折斷了煙蒂。
“論保護她,我一輩子也趕不上你。但是……起碼,我不會給她帶來危險。”傅海棠勾起唇角,笑得深沉。
這不就是陳放最顧忌的問題麼。
他身邊布滿了未知的危險,誰也不確定哪天清晨醒來,迎接他的是太陽還是刀槍。
陳放撚煙的手顫了下,微不可見,但攢成段的煙灰卻受不住這微小的力度,帶著火星飄搖而下,一半散在空中,一半落在腳邊。
傅海棠接著狠笑道“陳放,我說過,沒本事給她安穩的日子,就彆來招惹她了。我和她,有家庭有孩子,有共同的事業。她在我身邊,可以快活地當一輩子傅太太。”
“而你呢?你隻有無儘的仇家,你背後是無數的暗刃,他們都等著切碎你。你也不想,這些刀刃,落在她身上吧?”
傅海棠話音落在空氣中,聲波卻震在陳放的胸膛。
那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氣,隨著他的聲線搖搖欲墜。
傅海棠無意看了眼不遠處明亮的一樓大廳,轉到他眼前,諷道“等你兩年…嗬嗬,你憑什麼認為,兩年後的你,能全身而退?”
視線不經意越過陳放的肩頭,他看見了那個正往這裡飛奔的小身影。
果然,她說的‘不想再等’,是要立馬奔向她的所愛。
傅海棠眯了眯眼,眼中陰鷙越來越濃,卻勾起嘴角笑了。
不輕不重加了一句“如果,兩年之後,她等來的是一具遺體。你說,她會哭幾天?以她的強脾氣吧,肯定會把眼睛哭瞎…嘖,她眼睛那麼漂亮,總是瀲著光偷偷看你,瞎了真可惜…”
說完,他笑得更混。
兩人目光對視,一個輕佻放肆,一個堅毅隱忍。
陳放扔了快燒到手的煙蒂,深深凝視著傅海棠,他本就不善言辭,此刻更是被傅海棠這些話喚醒了理智。
的確,他能全身而退的幾率,太小了。怎麼敢為了這點微不可見的幾率,讓她等。
他不敢想象,等到最後一場空,她得多崩潰。
想回頭再看一眼那扇窗,終是忍住了。
開門上了車。
油門深轟,百公裡加速25秒也追不上此刻他想遠離她的心。離她遠一些,那些藏在暗處的刀刃就不會傷到她。
車尾帶起一圈落葉,它們被碾碎又吹散在風裡。
可此時,他隻要看一眼後視鏡,就會發現宋未雨正朝他飛奔而來。
幾十米外,宋未雨眼睜睜看著他近在咫尺又消失不見。是不是電梯太慢,還是拖鞋不跟腳?
她忙慌踹了拖鞋,赤腳跑在滿是小碎石的水泥路。
可她怎麼能追上布加迪的車速。
等她跑到他曾佇立的地方,隻剩下空氣中看不見的絲絲煙味,還有落在腳邊被碾碎的枯葉。
她沒停步,拿著手機要給他打電話,朝著車消失的方向繼續追。
卻被一個胳膊攔腰圈住,毫不留情地搶走了她的手機。
“給我手機,你放開!你放開我!”她被死死圈著,腳被抬離了地麵,隻能撲棱著雙腿掙紮。
“傅海棠!你放開我,你跟陳放說了什麼…他為什麼走了?”
她拚了命想去掙脫。
卻怎麼也扯不開他的桎梏,雙手無力地拍打著他的胳膊,眼睜睜看著車的尾燈消失在拐彎的街角。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他走了,他走了啊。”她撕心裂肺地喊,淚水湧滿了臉頰,一顆一顆滴在他繃緊的手臂。
此刻,女人脆弱的淚水像熔鐵,落在他的小臂,卻灼穿他的心肺。但任她怎麼哀求,怎麼掙紮,他都沒放手。
她掙紮了半晌,也哭了半晌,沒力氣了,低頭就咬在了胸口那粗壯的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