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了三個字,什麼解釋也沒有,自己又繳械了。
就當她在示弱吧。
坐到床邊給她摟在懷裡,掰著她腦袋靠在自己肩膀,“叫魂呢?我在。腳是不是很疼,在外麵為什麼不說。宋未雨,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步一步走回來,就是故意讓我心疼。”
他話很輕,但依舊充滿了溺愛感,懷裡的人哭得更厲害。
他摟得更緊“老婆,你又贏了,我心疼,我疼得要死。今晚的事我不再問了,讓它過去,我們翻篇兒好不好?”
雖然他現在腦海中還回蕩著那句,“兩年時間太長,我不等了。”
閉上眼就是她不管不顧奔出來的身影。
傅海棠苦笑一聲,伸出手去給她擦淚。
淚越擦越多,看著她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他才發覺,今晚她的淚不是像以前,那種做錯事哭一頓的撒嬌。
而是……像悼念。
她嘴裡不斷念叨傅海棠三個字,也不是在示好,而是像在把這個名字剝離心間。
傅海棠給她擦淚的手滯頓在空中,她在悼念什麼?悼念這三十年的歲月,還是他們的婚姻。
他心滯了一刻,看著她緊蹙的眉眼。
懷中的人也抬起頭,等眼中水珠落下,才看清眼前男人帶著審視的目光。
她咽了咽乾澀的嗓子,啞聲道“傅海棠,我…”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愛或不愛,我就問一句。”男人眸光逐漸陰冷,道“宋未雨,你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這次,非要連自己都葬送進去麼?”
她手驀地攥緊了,指甲深深掐進手心。
果然,她已經做了決定。
傅海棠身子微微僵硬,鬆開了她,重新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
“你不是想知道,今晚我和他說了什麼?”
“我說,陳放,你憑什麼讓她等你兩年,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兩年以後能全身而退!”
他笑著看了眼手臂上她咬的牙印,很深,顆顆帶血。
他卻覺得很美,像她的烙印。
她留下這個印子,卻打算離開,撲進另一個男人懷裡。
他怎麼肯。
緊接著一字一頓戾道“宋未雨!我還跟他說,如果兩年後,你死了!她到時再怎麼辦!守著你的墓碑過日子!還是陪、你、去、死!”
他話音未落,宋未雨一巴掌揮了上去。
響亮清脆。
傅海棠側著臉,舌尖抵了抵臉頰,舔著嘴唇邪笑,“因為他打我?就這麼不想讓他死?現在是不是巴不得趕緊去找他?”
“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陳放永遠不可能全身而退,他永遠都不敢娶你!”
“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當一輩子傅太太。”
說完,他用力按下了宋未雨滯在空中的巴掌,直視著她因憤怒而有了波瀾的雙眼。
他從沒想過,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他也知道,今晚跟陳放說的那些話,一定會起作用。既然他阻止不了宋未雨奔過去的腳步,那讓陳放主動拒絕,也是一樣的。
或許,陳放的主動拒絕,比自己苦口婆心的勸阻,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