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退無可退,身後總有一個堅實的胸膛護著她,他在她耳邊說:你大膽地往前走,我永遠在你身後。
他這麼說,也做到了。
於是,在暗潮湧動,異常艱難的那些年,她從未擔心過自己背後空空,她可以把自己看不到的背後交給他。
後來,也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給他。
但唯一沒交給他的,是愛情。
她堅持了多年,時刻提醒自己不越雷池半步。她切斷了兩人之間所有可能發生的曖昧,把他當成……遺憾。
當成命中注定的遺憾。
她會故意疏遠他,故意冷落他,故意在他麵前和彆人親密。
直到那天,她滿身絕望,看著步步逼近想要淩辱她的綁匪,手握修眉刀打算死在那個恐怖陰森的深巷。
他的身影慢慢清晰,熟悉的黑色襯衣外裹著防彈束帶,手纏著鋼絲護指套,已經沾滿了血。淩厲的臉上點點血痕,卻依舊麵無波瀾,一言不發,定定看著她,一路殺過來。
他拿掉她準備自殺的修眉刀,脫下防彈衣給她穿上,終於給了一個難得的笑臉,說真乖,等到我了。
他怕她沒等到自己,就放棄了。
可,當她看到他,第一反應是拚命喊出:“陳放!回去,彆來送死。”
她也才發現,自己已愛他至深。
……
睡意來襲,雙眼緊闔,好像又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
其實她不喜歡煙味,但是每次靠近他,他身上的煙草混著古龍水的味道,總是讓她莫名心安。
這個味道說明,他就在身邊。
宋未雨病弱的臉上露出個淺笑,夢中,她牢牢握住了那隻手心有一層粗繭的手。
病床上的她,閉著眼挪了挪身子,將臉蹭進那隻手。
這樣,鼻尖的煙草味更重了。
她緩緩嗅著,沒覺得難聞,反而睡得更安穩。卻不敢睜眼看,她怕睜眼,這夢就醒了,握著的手也沒了。
閉著眼,眼角濕潤,臉側緊緊貼著掌心“我好想你,彆走行麼,求你彆扔下我獨自一人…”
空曠的病房,偌大的床上,她縮成團,緊緊握著一隻修長有力的手。
窗外,今夜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