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抽煙?”
傅海棠緩緩吐著煙,感受著心臟暫時的麻痹,煙霧上升蓋住了他的眼眸,於特助覺得,往日那個狠厲的老總現在格外悲傷。
“當然知道,因為夫人討厭煙味。夫人說煙草的侵略性太強,再昂貴的香水都能被一根煙擊敗。”
傅海棠望向遠處的湖麵,突兀地笑了。
又深深吸了一口,這次他全過了肺,的確,味道很重。
“那你說,為什麼,她不討厭陳放身上的煙味。”
好像不僅不討厭,她甚至還覺得有安全感。
為什麼呢?
傅海棠聲音平緩,好像真的在耐心問,隻不過這話從他嘴裡問出來,總覺得與他身份不符。
於特助跟了傅海棠十多年,倒是很清楚三人的關係。他深知目無一切的傅董,心中隻有一根軟肋。
他該怎麼說?
他又能怎麼說?
“陳總他…他畢竟跟夫人呆在一起的時間短。而且他距離夫人不像您這麼近,夫人可能聞不見。”
他總不能說,因為他覺得夫人一直很慣著陳總。
彆人沒有機會關注到,但這些年他親眼看著,傅董每次一抽煙,夫人立馬就罵,還上手又掐又捶,恨不得把他和煙一起掐斷。
但陳總背著她抽煙,夫人就會心疼地問誰惹你心情不好了?
還有,流感爆發期,傅董一感冒,夫人就會像個坦克一樣,很暴躁地在他辦公室碾來碾去,不僅不給他好臉色,還陰陽怪氣說傅老爺真是嬌氣,每次流感你都能中招!
說完還把牛奶放在他發燒的額頭,讓他給她熱奶。
反正就是變著法子,從早到晚折騰傅董一天。
但陳總感冒,夫人就會心疼地跑前跑後,好好伺候著,恨不得把感冒藥嚼碎了喂給他。連他午睡,夫人都在一旁坐著,摸摸頭,擦擦汗,隨時陪伴著。
這種差彆對待,於特助很難不承認,夫人對陳總的愛遠超傅董。
可是他不敢說,99是怕保不住飯碗,1是怕傷了傅海棠的心。
他看著老總悶悶地抽完了一根煙,又向他伸出手,“一盒給我吧。”
他忙遞了上去。
沒有矯情地說什麼抽煙傷身之類的話,想著湖底毫無音訊的戒指,隻能期盼尼古丁能稍微安撫傅海棠的情緒。
“其實夫人,還是很在乎您的。”
“哦,比如呢?”傅海棠問了句,給第二支煙點了火。